省督,在纳加利尔的地位大概相当于拜勒联邦的州长,但是又有些不同。
在这里,省督是军政一把抓的存在,可他并非没有对手,他的对手就是大祭司。
人们遵从于权力的安排,但更信奉神明,这也让政权和神权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总的来说,省督大权在握,但做不到一手遮天。
“你的老板没和你一起来吗”,阿斯尔的父亲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询问着林奇的事情。
阿斯尔从年前的来信中就提出他的老板可能会到这里来投资,他很了解他的父亲,这个老人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
他喜欢把自己的成功炫耀给别人看,比如说他有一个拥有外国定居权的儿子,比如说每个月他的儿子都会给他邮寄一些生活费,比如说他的儿子是一个公司里的大人物,是一个经理
他喜欢说这些,这能让其他人对他肃然起敬,他每次上街的时候不需要和那些贱民们互相碰撞,享受着只有老爷们才能享受到的一切,比如说距离。
憎恨
这是一种本地文化,也许以前阿斯尔的父亲还认为诅咒是有效的,但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
当本地官员也从一些人的口中听到了阿斯尔的老板要来投资的消息之后,阿斯尔的家庭地位就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官员们不断询问着阿斯尔的老板什么时候来,要带来怎样规模的投资,要在这里建设怎样的工厂
除了这些官员之外,本地人也很关心这些问题,因为这些也将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围绕着一座工厂形成一个小型的生态经济环境在这个时代是最正常不过的情况,一旦投资确定下来,就意味着工厂要对外招工,一些人就可以捧起铁饭碗,更多的人将会迎来一些收入方面的改变。
很多人登门拜访阿斯尔的父亲,让他逐渐的也成为了这座城市里小有名气的人,有时候一些节日活动,政界活动,宗教活动,都会邀请他参加,他也愈发的觉得自己非常的重要。
也就在这个时候,补给结束即将起航的客轮拉响了汽笛,船长似乎并不喜欢在这个地方多待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要知道一路上每过一个补给点,船长都会和水手们在港口附近和一些需要帮助的土著女孩深入的交流并且留下一点什么,唯独在这里,他们补给完立刻就要离开,似乎很讨厌这里一样。
巨大的汽笛声让阿斯尔回头看了一眼即将起航的客轮,他回过头的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觉。
眼前的父亲,兄弟们也变得格外的陌生,一点也没有他们在信件中交流时那么的亲切,每个人都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脸上热情的假笑,眼睛里的贪婪,这一切都让阿斯尔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在三月中旬左右就会过来,我的老板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结束”
“那就是两周后”,阿斯尔的父亲一拍手,“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时间”
至于这个时间为什么不错,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一种习惯罢了,一种开始融入上层社会的习惯,习惯性的肯定所有人和所有事情,这也是纳加利尔的特色。
“先回去吧,你一定很累了”
在阿斯尔惊诧的目光中,他的大哥开来了一辆看上去像是十年前,或者更久之前生产出来的车子。
它还保留着上个时代人们最离奇,也是最普遍的审美特色。
他的大哥拍了拍车身,“没想到吧,我们已经开上了车”,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让阿斯尔哭笑不得,也非常陌生的骄傲,他甚至还问起了阿斯尔,“你在联邦的时候有自己的车吗”
阿斯尔笑了笑,他的大哥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似乎觉得阿斯尔还没有自己的车。
坐在车上吹着迎面而来臭烘烘的风时,阿斯尔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回到家里的时候,记忆中的小破房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栋看起来不下于他在拜勒联邦的独栋房子,甚至还要更加的精美,也更加的庞大。
纳加利尔的宗教文化早就深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里,即使是建筑物,每一块砖,每一个石柱,都有着蕴涵宗教色彩的图案或者雕刻。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房子看起来不只是奢华那么简单,还充斥着一种因神权而尊贵的气质。
房子在一个院子里,阿斯尔有些好奇,“我记得我们旁边是有一些邻居的。”
他的父亲自豪的点着头说道,“是,但因为我们盖了新房子,所以他们离开了这里”
撵走那些邻居对于阿斯尔的父亲来说并不会让他觉得可耻,反而引以为荣,这个社会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能这么做,可是他可以,这就是他骄傲的地方。
阿斯尔愣了一下,这些年里在拜勒联邦接受的到文化和教育让他拥有了一些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品德,他不觉得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为了自己的房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