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中的贝内特在和女孩的对视中很意外的冷静了下来,女孩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可他已经从女孩的态度中了解到了一切。
有时候,愤怒并不是因为憎恨和厌恶,也有时候,平静下来不意味着接受。
“一切都是假的”,贝内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如果贝内特不阻拦她的话。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挨打,但是没想到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其实不管是贝内特还是安妮,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心态上的变化都是非常复杂的。
且不讨论贝内特的心态变化过程,女孩难道就没有一种类似假戏真做的念头吗
其实是有的,而且不止一次她希望这一切都能变成真的。
任何一个女孩都向往着成为人们视线中的焦点,并且做到这一点不是因为她当众脱掉了多少衣服。
在和贝内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只在电影,电视中看见过的生活。
它繁琐从用餐的细节开始到一些日常的礼仪,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错,贝内特不会大声的咆哮责骂她一次又一次的错误,只会耐心的告诉她怎么做才不会在别人面前丢人。
它枯燥不同的季节要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参加不同时间不同目的不同社交圈乃至不同阶层的聚会要穿怎样的衣服和搭配怎样的服饰,每一个都让女孩头疼,而且这其实很无聊
它刻板在什么时候每个人能做什么,能说什么,能动什么,这些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什么时候可以和别人聊天,什么时候只能站在贝内特的身边,这也有着极为严格的标准,没有惊喜,也不能有惊喜。
但是这一切,都是令人向往的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些众多的东西组合成为了欺骗那些孩子们,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多么美好的睡前故事里的农家女孩最圆满的结局。
但这也是让安妮没办法承受的,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笔交易,一场骗局。
无论她穿着怎样的衣服,站在什么样的场合里,陪伴在谁的身边,她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就是她,一个脱衣舞女郎,一个为了赚钱需要的女孩,社会大众认知中低俗和下贱的代名词。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
女孩收拾好东西之后,她走出了卧室,看着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的贝内特,心中有一些负罪感,她抿了抿嘴,“你确定不要打我一顿吗”
贝内特这次连抬头都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女孩看了他一会,把房间的钥匙留下,拉着旅行箱离开了这里。
她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包括贝内特给她买的一些首饰,配饰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带走,都留在了房间里。
走在冷清的街头,女孩抬头看着并不强烈的太阳,同样不够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加快的速度。
她不知道她之前组的公寓是不是已经租给了别人,她还要继续活着。
第二天,已经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中的乔格里曼以非常冷酷的手段“血洗”了信贷部大半个部门,大概有二十多名员工因为各种理由被他清退。
塞宾市分行也为此特意的开了一场会,在会中简单的说明了一些所有事情的具体情况,并且要求各个基层银行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银行员工的培训和管理,杜绝类似错误的发生。
紧接着,乔格里曼就处理完了那份拍卖的文件,有行长的支持,他最终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拍卖会,并且为这些资产挑选了一些合适的竞拍者。
其中包括了林奇,而林奇更是这些人里财务最健康的那个
搞定这一切之后林奇写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感谢信给乔格里曼,在信里用准确量化的方式感谢乔格里曼为他做的一切,并且还问候了一下他的伤情问题,乔格里曼非常的感动,还不忘打电话向林奇的关怀表示感谢。
除去这些小事情不说,此时的林奇已经要开始着手准备为参加总统的庆祝典礼做准备了。
这不是一场小型的政治局会,它代表着和这个国家未来至少会在位六年的统治者紧密接触的重要机会和资历,他理所当然的要准备的足够好。
只是现在他并不是坐在某个裁缝的工作室里准备着新的衣服,也不是在某位珠宝匠的店铺中看着设计稿,他正在打电话,同时把玩着手中的一本书,一本名字叫做如何快速融入大学社交圈的书。
这本畅销书的作者本身就是财阀董事的女儿,从小接触到的就是这个社会最上层的圈子,人人艳羡的上流社会对她来说就是每一天的生活。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林奇从出版社要到电话,以一名书迷的身份,顺带着达成了一些未来合作的意向。
像是参加总统举行的庆祝活动时,每个人身边的女伴都会显得格外重要,林奇身边并不具备这样的人,一个能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