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所伤,那样的话得不偿失。”
一众文武齐齐应允了一声,一起离开了城门楼子。
李元吉在文武们都离开了以后,缓缓的站起身对刘弘基道“带我去看看城外的突厥人到底有多少吧。”
到城墙上说了半天话了,还没看过关外突厥人的大营,还没看过文书中所说的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兽皮帐篷。
刘弘基迟疑了一下,命人带着巨盾架在了城门楼子前的垛口处,这才带着李元吉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的烟火气息很浓,还带着浓浓的臭味,浓的几乎都化不开了,被清冷的狂风一吹,笼罩住了关内外各处。
将士们大声吆喝着,操持着弓弩对准城外的突厥人勐射。
突厥人架着云梯,扛着圆盾,操持着投石机在勐攻。
两边的势头都很足,喊杀声震天。
箭失也像是雨水一样往返。
李元吉刚趴在垛口处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箭失从空中袭来。
星星点点的黑压压一片,十分有压迫感。
刘弘基第一时间架着盾挡在李元吉眼前,一个劲的劝李元吉回城门楼子里去。
李元吉好笑道“这种场面我在苇泽关见过,吓不倒我,你不必紧张。”
说到此处,李元吉皱了皱鼻子道“在咱们说话的时候,将士们是不是用金汁了”
金汁就是用粪便熬出来的浓稠液体,滚烫滚烫的,一锅浇下去,但凡是被烫到的敌人皆会被烫伤,伤口还会快速的感染。
在做不到快速的割肉断腕的情况下,基本上十死无生。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没有抗生素呢。
除了金汁,还有脏箭等一系列跟粪便有关的利器。
其目的就是为了使敌人细菌感染,药石无医,痛苦的死去。
这么做虽然不人道,但战场上谁会跟你讲人道。
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唯一能做的,唯一能讲的,就是以最快,最便捷的手段杀死敌人。
什么污染水源、散布瘟疫等决绝的方式,战场上都会出现。
正义的一方和邪恶的一方在杀疯了的情况下,都会用到。
即便是明知道污染水源、散布瘟疫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即便是知道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该用的时候,领兵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使用。
在很多腐儒眼里,人道是做人的底线,是做人必须坚持的东西。
但是在领兵的将帅眼中,赢了的,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做人,才有资格讲人道。
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战争正确的打开方式,也是战争残酷的地方。
“是眼下突厥精锐未出,梁师都部的兵马也未动,床弩等威力巨大的军械,要省着点用,所以金汁等物是最好的退敌利器。”
刘弘基点着头答道。
金汁嘛,不仅不要钱,还便于寻找,便于使用,杀伤力还大。
能用的时候肯定要用了。
要是能用的时候不用,那就是在暴敛天物。
李元吉点点头道“能击退敌人,什么方便用什么,不过床弩等物也不用节省,因为你不一定能跟梁师都部的兵马斗很久。”
刘弘基不解的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笑着解释道“我刚出长安城的时候,我派去燕州的唐俭传回了消息,说已经说服了突地稽,以及燕州外的十数个部族,一起组建起了一支一万三千人的游骑,动身去偷袭朔方城了。
以梁师都对朔方城的看重程度,说什么也会回援的。”
刘弘基一脸的错愕,他并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只知道李靖率领了一支兵马在很久之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萧关,消失在了关外茫茫的草原上,他猜测是去看颉利和突利的老婆了,也就是可贺敦。
由于萧关是通往突厥的必经之路,李靖必须从萧关经过,这才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可燕州远在大唐的东北部,去燕州根本不需要经过萧关,也没人给他透露这方面的消息,他是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听李元吉这么说,他才知道,李元吉原来还安排了这么一手。
让突地稽带人去捅梁师都的腚眼,亏李元吉想的出来。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还是很妙的。
因为他都没想到李元吉会做这种事,梁师都自然也不会想到,所以突地稽这一次一定会偷袭成功。
要是突地稽所率的兵马足够英勇的话,还能突袭一下朔方城边上的三封城。
据说梁师都近些年所征的粮草、所敛的钱财,都在三封城放着。
突地稽要是能带人劫掠一波的话,一定会富得流油。
毕竟,梁师都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给突厥人上贡,但他凭借着横征暴敛,以及跟突厥人南下打草谷,还是积累了不少钱粮。
这些钱粮足够突地稽的部族快速的壮大数十倍,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