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往外说。
李孝恭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道“李大亮。”
李元吉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因为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李元吉当即将实情跟李孝恭讲了一遍。
李孝恭听完以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的是真的”
李孝恭沉声问。
李元吉从身侧的一堆文书中,取出了苏定方和李秀宁的信,递给了李孝恭。
里面只有关于宣城之战的内容。
李孝恭拿过了信,仔细翻阅了一番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苏定方的话,他可以不信,但李秀宁的话,他不能不信。
李秀宁作为此次征讨东南道的主帅,在这种事情上,是不能有偏驳的,不然会影响她的威信。
“李大亮这是要拿我当刀子使”
李孝恭咬着牙喝问。
李元吉并没有发表什么见解。
在这种事情上,李孝恭偏听偏信之下,难免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但是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以后,肯定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所以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李孝恭放下信,仰起头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元吉摇摇头道“我不需要堂兄给我什么交代,堂兄只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即可。”
此事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他不需要什么交代。
反倒是李孝恭,差点被人蒙蔽,差点被人当枪使了。
李孝恭更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孝恭阴沉着脸,没脸在这里待了,起身拱了拱手以后,匆匆就离开了。
凌敬望着李孝恭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李大亮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拿河间王当枪使”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跟着感叹道“异地处之的话,你也会这么做。”
凌敬愕然的看向李元吉,“臣可没有这么蠢,绝对不会拿自己招惹不起的人当枪使。”
李元吉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大亮的做法,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是有点蠢,但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就未必了。
毕竟,他能快速的跟李孝恭解释清楚这件事,是建立在他和李孝恭,以及李秀宁交好的基础上的。
要是他没跟李孝恭、李秀宁交好的话,这件事情想要解释清楚,也得等到他跟李孝恭做过一场以后。
李大亮明显不知道他跟李孝恭和李秀宁交好,更不知道李秀宁会将此事写在私信中,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更加不知道李孝恭在得知此事以后,会主动找上门,开门见山的问个清楚,所以才显得蠢了一点。
要是换个人的话,恐怕已经将弹劾苏定方的奏疏,递到李渊案头了。
“要不要想个办法,给李大亮一点教训”
凌敬疑问。
李元吉依旧摇摇头,“我堂兄出手,就够李大亮喝一壶的了。我们没必要再出手。”
说到此处,李元吉又头疼了起来,“比起李大亮,我更在意怎么让我阿姊消消火。”
李元吉看着凌敬,催促道“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
凌敬脸色一苦,“您都想不出办法,臣就更想不出办法了。”
李元吉质问,“难道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我阿姊回来兴师问罪”
凌敬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就一脸郁闷的坐在亭子里思量对策,可是一直思量到李秀宁班师回朝,也没有思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李秀宁是腊月初八还朝的。
李元吉穿上的官袍,带上了在京的一众属臣,硬着头皮赶到了长安城外的十里亭相迎。
李元吉原本是想再往前一点,赶到二十里亭,或者三十里亭相迎,但是礼部的天官不允许,说是什么于礼不合。
李元吉就只能带着一众属官,跟李建成、李世民、李孝恭、李道宗等人站在一起。
李建成隐隐在前,不过没有穿他那一身太子的冕服,而是穿了一身玄色的常服。
礼部的天官还在一旁念叨,说什么太子身为储君,不适合迎李秀宁云云。
李元吉听着很刺耳,李世民听着也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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