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以左监门将军的身份去谋潼关守将,远比以齐王府司马的身份去谋潼关守将,要容易。
前者在李渊眼里,那勉强算是自己的人。
后者在李渊眼里,那就是儿子的人。
在李渊被李建成和李世民的争斗烦的不轻的情况下,儿子的人,就等于不放心。
李孝恭听到李元吉的话,直愣愣的瞪起眼,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反正语气怪异的道“他左监门将军你以为左监门府是我家的啊”
宇文宝的爵位和品阶,倒是够出任左监门将军。
但是战绩、资历,有点不够格。
准确的说,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战绩往出说,也没有足够的资历去跟李渊信得过的人争。
更重要的是,还不太聪明。
李孝恭实在不知道,他拿什么去说服李渊,让李渊答应由宇文宝出任左监门将军。
李元吉笑问道“左监门府,难道不是堂兄家的吗”
李孝恭一愣,被李元吉怼的有些无言以对。
刨去嫡庶之道不论的话,左监门府,确实是他家的。
“你还真够无耻的,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李孝恭气急败坏的瞪着眼骂。
比其他,李元吉显然更有资格说左监门府是自己家的。
李元吉就当没听到李孝恭骂人,依旧笑着道“堂兄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堂兄解决。”
李孝恭瞪了李元吉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去争那个位子,只要你将那个位子争到手,我什么难处你都能解决。”
李元吉失笑道“堂兄应该清楚,这不现实。堂兄还是说点显示点的吧。”
李孝恭哼了一声道“宇文宝一无是处,你让我拿什么举荐他出任左监门将军一职”
不等李元吉开口,李孝恭又道“宇文宝在你府上充任司马,已经够可以了,你又何必帮他谋划左监门将军一职,你有什么图谋”
“你别忘了,我们手底下的人,一旦进了十二卫四府,就不是我们能随意调动的了。”
“”
李孝恭语速极快,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有质疑、有提醒、也有警示。
李元吉好笑的道“堂兄怎么把我说的跟野心家一样。”
李孝恭意味深长的道“你有资格成为野心家。”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摆手,“别,我可不像自找麻烦,我只想做一个诸事不理、逍遥自在的诸侯王。”
李孝恭冷笑着道“你想诸事不理,你想逍遥自在,哪有那么容易你愿意,你父亲和你兄长们也不愿意。”
李元吉一个头两个大,哭笑不得的道“我怎么觉得,堂兄今日怪怪的。”
李孝恭冷哼了一声道“不是我怪,而是你怪。你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在怎样的境地,却妄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诸侯王。”
李元吉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李孝恭往前凑了凑,认真的道“你要想争,我可以帮你。”
李元吉一下瞪直了眼,惊声道“堂兄,你喝多了吧”
李孝恭继续道“你要想争,就尽快告诉我,趁着我还没有彻底卸下荆州大总管一职,我可以帮你笼络许多人手。
一旦我彻底卸下了荆州大总管一职,所有的旧部全部被调遣到别人麾下,到时候你想让我帮你,我也没办法帮你。”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看来堂兄真的喝多了
”
李孝恭的话说的虽然动听,甚至有那么一些可行性,但李元吉心里一点儿波澜也没有,因为李孝恭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一个才好好交往了几次的人,突然情真意切的跟你说,要帮你夺嫡,你敢信
李孝恭要是一个十岁的热血青年的话,那他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可李孝恭是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壮年人,在权力场和沙场上厮混了十数年,心思早就变得十分复杂了,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要是觉得我喝多了,那我就是喝多了。”
李孝恭突然坐直了,感叹这说。
李元吉看向了不远处还在舞刀的宇文宝,道“我们还是说会宇文宝吧。”
李孝恭跟着李元吉的目光,也看向了宇文宝,又哼了起来,“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你让宇文宝出任左监门将军有什么图谋,那我也不问了。
不过宇文宝一无是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你父亲看中的地方。
即便是我答应了帮你,全力举荐宇文宝,你父亲也不会任用宇文宝为左监门将军。”
李元吉收回了目光,看着李孝恭道“如果我非要宇文宝出任左监门将军不可呢”
李孝恭也收回了目光,吧嗒着嘴,意兴阑珊的道“那你就得想办法帮宇文宝谋一份耀眼的战绩,又或者在极短的时间内,补足宇文宝的资历,又或者是让宇文宝在你父亲面前,博取到极高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