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北川和木鹿居士。
这六人都是方外散修,隐居于极北之地的沧溟天山,因为兴趣相投,时常聚在一起饮酒论道,被人并称为“天山六英”。
要说这天山六英,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神通手段,都不弱于李天南,但毕竟是散修出身,虽然投靠了北冥,却做不得主将,只能混个副将当当。
好在他们并不介意。
天山六英隐居多年,闲云野鹤,只因南北之战乃是大势所趋,无奈被卷入其中,又因为修行的道场在北边,若是不从,只怕天山六英早就成了天山六尸,却也是无奈。
李天南自知实力不如六人,因此对他们客客气气,一应待遇只多不少,算是给足了面子。
灵蛇关面前的“天山飞雪阵”,就是由这六人合力所创,威力比那“五火七禽阵”只多不少,曾经血河族数次来攻,都被这阵法挡在城外,最终落个无功而返。
这一日,李天南忽然心有所感,把天山六英都召集起来,到了院内,皱眉不语。
六英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李将军,今日召集我等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大家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啊。”风飘雪轻声道。
她是六英之中唯一的女子,一身白色宫装,显得端庄典雅。
“大帅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青松子人老成精,见李天南欲言又止,不由得低声问道。
谁知,这一问过后,李天南居然放声痛哭了起来。
天山六英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再问李天南,却是不答,只顾痛哭。
过了许久,李天南哭声渐止,哽咽道“诸位道友,这半年来我与你们饮酒论道,相谈甚欢,只觉是从未有过的默契,真想这种清静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可惜啊,世事无常,我等缘分已尽,今日就此别过吧。”
天山六英听后,都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其中青松子皱眉问道“李将军何出此言”
“诸位有所不知。”
李天南叹了口气道“当年我探索秘境时,曾在一无名洞府中寻到一本古籍,那古籍中记载的密文并非修行争斗之法,而是玄妙的推演之术。故而李某虽然神通手段一般,推演之术却有些火候,今日突发天人感应,掐指一算,知道是大祸临头,避无可避。李某不想殃及池鱼,故而请几位道友速速离去。”
众人听后,都是心头一惊,但也更为不解,其中木鹿居士奇道“李将军,你自身有渡四难的修为,镇守灵蛇关,外有天山飘雪阵抵御异族,内有九万精兵供你差遣,再加上我们六位老友辅佐于你,怎么就大祸临头了”
“对啊,黑山域的八大异族虽然厉害,但他们必须借助特定的环境才能发挥出相应的实力,我等死守灵蛇关,纵然他们有三头六臂也攻不进来。李将军是不是多虑了,或者,推演有误”
李天南听后,却是摇了摇头,叹道“灵蛇关大祸临头,却并非来源于异族,而是南方的对头”
“什么”
这一下,天山六英都震惊了,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是该相信李天南还是不该相信。
“李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南玄主力明明在龙虎关,这里是北冥后方,环境险恶,还有异族扎根,别说无生谷、葬魂岭这样的险恶之地了,就是血河族盘踞的白云道他们也过不来啊。”虬天缓缓道。
“不错。”石骨突也点了点头,道“那些血河族的修士当真难缠,只要依靠血河,他们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当年大帅发兵百万,也没有剿灭这些杂碎,反而被其牵制,到最后放跑了幻族修士。依我看,除非是南玄的九大亚圣或者宁不归亲至,否则不可能闯过血河族的领地”
“那不用想了,根据可靠情报,九大亚圣推举宁不归为盟主,再加上钧天城的神农扈,都已经出现在正面战场,攻打龙虎关去了。否则大帅也不会放弃这里的战局,急急忙忙带兵回去了。”
天山六英一阵商议,都觉得李天南是杞人忧天了。
但李天南却是眉头紧锁,脸色坚定道“李某的推演之术从未出过差错,诸位道友不必再说了,好歹相识一场,如今大难临头,我不忍看你们葬身于此,还是快快逃命去吧。”
“李将军”
青松子忽然提高了声音,叫道“你未免也太小看天山六英了吧当初我等加入北冥,因为是散修出身,处处受到打压,若非道友仗义执言,之后又多加维护,恐怕我兄弟六人早就捅了篓子。现如今,别说南玄大军未必会来,就算他们真的打来,我等也要与你一道死守灵蛇关”
“不错”
石骨突、虬天、风飘雪等人也都齐声道“李将军有难,我等绝不退缩,誓与将军共进退”
“你们”李天南看着眼前脸色坚定的六人,一时间心绪起伏,久久难平。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忽听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从头顶传来。
李天南、青松子等人立刻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条瀑布似银河,从灵蛇山的山顶云层中垂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