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天刚麻麻亮,王城里的宵禁还没有解除,内卫府的人就带着汪侩,来到了他昨天发现联络暗号,并做出了回复的地方。
他们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留在街口处守株待兔,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几个穿着便装的内卫,立即四下隐藏了起来。
另有几个内卫,带着汪侩来到了路对面的一家酒肆,抬手拍门。
酒肆的伙计,晚上都是睡在铺子里的,被拍门声吵醒后,不敢开门。
天还没亮,宵禁尚未结束,此刻敢在城里面乱走的,不是妖鬼,就是其他惹不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吱声不做声,等对方离开,或是被巡城兵丁赶走。
内卫拍了几下门,见里面的人不作应答,直接鼓起血气,肩头往前一撞。
轰的一声响,酒肆的门直接被撞飞。
酒肆的伙计被吓坏了,第一个反应是妖鬼要硬闯进来吃人了,但定睛一看,从门外走进来的是几个魁梧大汉,便急忙尖叫了起来“打打打打劫啊”
在他看来,自己多半是遇到了溃逃回来的败兵闹事。
然而,酒肆伙计的尖叫声刚刚出口,就戛然而止。
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出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闯进酒肆里来的几个人,却是开了口“内卫办事,凡不配合者,杀无赦”
酒肆伙计听见这话,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发的绝望。
遇到内卫,可是比遇到妖鬼与败兵,还要凄惨的事情。
很快,这个酒肆伙计身上的衣服就被扒了下来,由一个内卫穿上假扮。
至于这个酒肆伙计,则是被送进了内卫府,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几个内卫将撞飞的门板重新按上,一切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汪侩则被带上二楼一处临街有窗的雅间。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留有联络暗号的地点,看的一清二楚。
见汪侩有些紧张,带他过来的内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别紧张,又不用你做别的,连盯梢都有我们的人,你要做的只不过是与对方联络,把对方约出来见面而已。这种事情,你之前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吗放轻松点啦。”
汪侩听见这话,神色先是有些尴尬,但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点头哈腰的应是。
天色很快转亮,这间酒肆也按照正常的时间开门营业。
不过今天来的老顾客,发现酒肆里面的伙计换了人,而掌柜虽然还是以前的掌柜,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笑脸相迎客人,而是表现的很紧张,甚至有些神不守舍。
有老顾客好奇询问,这掌柜连连道歉,说自己家中亲人患了病,所以心情有些糟糕,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不过在二楼雅间里的汪侩,却是一直没能等来接头的人。
就在他心生惶惶的时候,一个内卫推门走进雅间,向守着汪侩的同僚低语了几句,并将一张纸递给了他。
后者接过纸张,眉头微挑,看向汪侩。
汪侩被看的心头一跳,有些紧张和不安的问“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那伙人在另外一处地方留下了新的暗号,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来过这里,看到了你留下的回复,不知道是察觉到了这里有人盯梢呢,还是足够机警,换了一处地方留言。”内卫回答道,随后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见不是自己的问题,汪侩松了一口气,随即满脸谄笑的拍起了马屁“是,是,这些夏国来的奸细,再机警,也及不上内卫府的诸位大人料事如神。”
那内卫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屑地说“与我们无关,是他们再机警,也料不到有你这么一个叛徒。”
汪侩的表情瞬间凝固,过了片刻,方才干笑着说“大人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弃暗投明。对夏国而言,我确实是一个叛徒。但是对咱们青塘来说,却是个大忠臣。”
内卫嗤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一话题,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汪侩,带着几分嘲讽的说“大忠臣,来给我们翻译一下,这上面的暗语是什么意思。”
汪侩纵然心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点头哈腰的接过了纸张,少了一眼,发现上面是青塘内卫抄录下来的暗语。
虽然有些地方,被抄录的走样变形,但是他不敢吐槽,好在还能翻译。
“这暗语的意思,是让看到暗语的人,是城外北面十里处,官道旁的老歪脖子树下碰头。”
“哦”
那内卫听到这话,与身旁的同僚对视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这不是巧了吗我们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把他们约出来,没想到,他们竟是自投罗网了。”
“大人,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啊”汪侩有些担心的问。
然而,屋里的几个青塘内卫,都对他的担心不屑一顾。
“能有什么古怪无非是这些夏国人,着急想要重新在我青塘建立起谍网。最多就是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