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家里面儿孩子们刚好一些,要是冲撞了可怎么好。”
“真的吗那咱们家打发个人去送礼吗有时候则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真的,反正这事都已经传开了。不过王妃没事儿,死的是他们属官的家眷。道一声恼也行,大家都去咱不去也不太好,不过不要那么着急去,等一会儿天快黑了,打发人去一趟就行了。话也不用多说,让人道一声节哀转头回来就行。他们家如今是非缠身,还是少接触的好。”
王熙凤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贾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菜单上。转头把菜单捡起来看了看。越看越皱眉,这菜单怎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宴席该放多少桌菜多少盘子都是有数的,这怎么零零散散有四五十盘菜,看着不成样子。
就问王熙凤“这是红席还是白席有多少热盘多少凉菜有几道汤”
王熙凤这下是真正的冷笑了一下,转身坐在了贾琏旁边。
“二爷也看出来了,这哪儿什么席面也不能这么说,这也确实是一些席面。把里面有些菜随便摆几盘就是一些席面,吃什么不要紧,是看和谁一块儿吃。”
这话说的贾琏就更不理解了。
王熙凤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跟他说“你想想以前我叔叔还在的时候,他一年过几回生日我婶子又过几回生日家里面儿各种大小的事情要过几回节日”
贾琏是个聪明人,经王熙凤这么一提点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席面呀。这就和王子腾当时敛财是一样的,随便摆几盘菜,就等着人家来送礼。
要是来的是下等官员就随便应付一下,若是来的是要紧的人物,那还真要正正经经地摆一些宴席的。贾琏低头看了看菜单,就忍不住问王熙凤“这难道是所有的菜放在一起”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二太太和薛姨妈俩人现在联手用的就是以前我叔叔用过的法子。二太太在家里面坐着,薛姨妈在外边儿搂钱,但是两个人怎么分账呢”
然后用手指了指菜单,又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就在这菜单上。我想着薛姨妈那里肯定有账本,收了多少银子回头该给二太太送多少,自己要留多少的辛苦费,这不应该叫辛苦费,这应该叫宴请的银子。
如今二太太只管看一下席面货色,就知道一次花费了多少钱,除了要把薛姨妈掏的这个钱给她补上去,还要再分给薛姨妈一抿子钱,有这一次的宴席,就是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分好处的。
二太太防着薛姨妈贪了银子,薛姨妈也想让二太太放心,这可真是姐妹俩,算计得这么清楚,想想就让人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贾琏非常清楚,他跟贾瑭一起设了套,就等着二太太跳进来呢,没想到二太太也确实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参与其中,就觉得薛家也真是太傻了。
“我以为薛大傻子是自己一个人傻,没想到薛姨妈和那位宝姑娘脑子也不清楚,好端端的参合进官场干嘛她们以为掮客是好当的你要不什么时候找机会提醒一下她们,别掺和进去,这种给人穿针引线的掮客一旦遇到风吹草动,都是那些大人物扔出来的替死鬼。
她们家连个像样的爷们儿都没有,要真的被扔进大牢里谁替他们奔走想指望那些伙计们吗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遇到事儿绝对是速倒猢狲散,有多远跑多远。”
王熙凤才不想提醒她们呢,就说贾琏“你就是操心,多有那个力气不妨操心自家的事情,天天想着人家”
贾琏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一想没必要为了薛家那八丈远的亲戚跟王熙凤吵架。于是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了,叫平儿进来“今日心情好,你让人开一坛子酒过来,晚上我要喝两盅。”
王熙凤想了想,跟平儿说“多准备一些,我陪着一起喝点。”
晚上贾瑭回来,云芳就跟他说起白天的事情,又把人家王府派了女人过来说了几句夫妻相的话跟贾瑭学了一遍。贾瑭抱着长生正在屋子里面转悠,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王府也有能人,就这半天已经顺着味儿的查过来了。人家来送礼既是要告诉咱们他们知道咱们干的事儿,说了半天的夫妻相就是怀柔,意思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有意思还可以联姻结亲。
就这么一件小事儿,好话坏话全让人家给表达清楚了,就看咱们怎么接招了。
叫我说王府如今还是有些自视甚高,哪怕是四面楚歌,还是认为能够突出重围。这大概是有些人好日子过惯了,觉得事情不会有太大的起伏变化,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在他们的笼罩下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有个词儿正好形容这种态度叫做”
云芳立即接上“傲慢。”
贾瑭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对自己认识不足,没办法看清他们王府江河日下的现状。就怕不认识自己,我是觉得他们王府从上到下都不愿意接受实力下降这件事儿。”
实力下降并非是他们王府内部导致的,而是外部环境导致的。昔日四王八公如今都已经残废了,北静王府想要维持当年的煊赫实际上已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