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闲钱,想弄个体面的身份,我帮着在吏部使了使劲,人家答谢我一些钱罢了。”
“你使劲也行,靠着自己的本事都好说,你是用主子的名义了吗推荐官员是要有连带责任的,如果这个官员在任上鱼肉百姓,回头弹劾,主子是跟着要上朝自辩的啊”
赖尚荣才不管这个“祖母,都是些小官儿,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他们是他们,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主子主子,天天嘴里说主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奴才是不是”
说着生气的扭头过去,以往这样做,他肯定被祖母一番安抚,这次赖嬷嬷没再安抚他,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看着家里的定海神针不说话,赖大两口子急了。
“娘,您说这怎么办”
赖嬷嬷叹口气,“这会你们就是想赎身也赎不了了,这是老太太给小主子练手呢。就跟山里的老虎一样,总要弄个半死不活的野兽扔在小老虎跟前,让小老虎咬死这半死不活的。”
赖大家的这下怕了,她娘家婆家都是荣国府的奴才,这下一旦牵连起来,可是能牵扯到不少的人呢。
“咱们怎么办”说着哭了起来。
赖大也唉声叹气。
赖尚荣一看,心里一突,但是嘴上很强硬。
“他们敢对爹娘祖母怎么样我就去告官我是民,自古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赖大忍不住骂他“住嘴,都是你惹来的祸事,前不久丢了大管家的职务就是你害的,现在还想害死全家啊”
赖尚荣虽然不敢顶嘴,但是却不以为然,他见过的官儿多着呢,在吏部衙门的关系也硬着呢,精明的官老爷见过,那些读书读了几年,穷酸的官儿见过,糊涂的官儿也见过,就如同贾赦贾政这样好糊弄的也见过。
荣国府如今全然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教小老虎咬死那半死不活的笑话。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嘲讽“他们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有本事对着那外面的咬去啊祖母爹娘别怕,我明天一早就去顺天府衙门,就说他们逼迫我替他们干脏活,如今要杀我灭口。”
赖大先是瞪大了眼睛,后来一想,“你这么做,衙门怎么说你这不是空口白牙的诬告吗谁指使你的又有什么证据”
赖尚荣已经想好了“是贾瑭指使我的,证据被他们毁了,让我去推荐官员,对了,我还知道他们家推荐的贾雨村私自放了死囚薛蟠,这事儿是真的,既然要告,就要告他们最有前途的。就说贾瑭推荐贾雨村,在金陵鱼肉百姓,私自放走了薛蟠别的不说,刑部只要一翻卷宗,薛蟠这个大活人活着呢,肯定要抓贾瑭,到时候荣国府就会自乱阵脚。”
说着来劲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前后自圆其说,努力使得逻辑自洽。
赖大看看儿子,再看看哭泣的媳妇,最后看着赖嬷嬷。
“您说呢”
赖嬷嬷虽然是这家里的主心骨,但是她一辈子是个奴婢。奴婢跟着主人见了世面,但是不能看到最深处的精髓。她是觉得这几年荣国府一年不如一年了,和很多人一样,觉得这是荣国府的爷们们官职越来越小和爵位越来越低导致的。
岂不知荣国府开始衰败最要紧的不是官职大小,而是投资失败。荣国府衰败的转折是上一次站错队了。最终表现就是大老爷不成器,所以家给二老爷当,大老爷再不成器难道不比隔壁的珍大爷强为什么珍大爷的爹敬老爷一定要出家
所用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从不深究根本。
她仔细斟酌着“咱们家没少握着荣国府的把柄,一旦要闹,就必须彻底撕开。这可不容易,再说了,荣国府这几年都是些小事儿,定不了罪,前些年老公爷还活着的时候,倒是办下来几件大事儿能定罪。”
赖尚荣就凑过来“祖母是什么,跟我说,那就用啊”
“不行,”赖嬷嬷摇摇头“这是好几家一起办的,就是咱们真的撕开了,别人也不放过咱们。”
赖大回忆了一下,“还真有一件事儿,府库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银子。二老爷和二爷都知道,三爷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这银子来路不正我听二弟说,宁国府也有这样一笔银子。”
赖尚荣就说“我去告,就说他们私藏罪证,让他们跟顺天府解释去,解释不出来就是罪证。”
说完站起来,“这也不是诬告,这是实情啊有本事让他们说明白这钱是从哪儿来的。至于公堂上顺天府的大人让谁告谁举证不怕,既然告了,他们必定求着咱们家松手,我先要求他们家销了咱们家人的奴籍,然后拖,拖的时间越长,就有看不惯他们家的人把证据递给咱们的。”
赖大媳妇问“真要这样吗”
赖大虽然觉得儿子的打算某些方面有点不能自洽,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从大管家的职位上落下来,受的白眼奚落本就不少,再加上在宁国府谋个差事,二奶奶明里暗里的打压,这个时候不拼一把,八成二奶奶在别的地方能挤死自己一家。说了一声“他不仁我不义。”
赖尚荣附和着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