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拄着拐杖,靠在小厮身上。屋子里的一些人都在议论,能听到的都在说“真是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这类的话。
贾赦单独坐在这里,身边也没其他人。他把茶杯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眯着眼睛眼看就要睡着了,这时候贾政来了。他从衙门回来后去换了一件衣服才来,坐在了贾赦身边。
贾赦转头看看他,贾政小声的说“瑭儿今日跟着几位老大人进宫了,我听了下人的回话,告假回来的。”
贾赦点点头,他对贾瑭的脾气有几分了解,就算是这会儿没有跟着几位老大人进宫,八成也不回来。
贾珍还在哭,哭的难受死了,用手捶着桌子“我恨不得替她死了啊”
贾政看了忍不住皱眉,死的是儿媳妇又不是儿子,他怎么难受成这个样子再说了,别人死儿子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但他绝对是死过儿子的,知道那股子难受劲儿。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成这个样子呀。
连路都走不了了好奇怪
他再看旁边,没看到贾蓉,问“蓉儿呢”
贾赦有气无力的说“去城外跟敬大哥报丧去了。”
该他去吗他媳妇没了,不是该留在家里吗这时候无论是给媳妇安排后事还是决定是否寄存棺木都该他决定啊。这种事,让亲近的族人去告知一声也就够了。
他看看贾赦,又看看如今出来招待族人商量后事安排的贾珍,小声的说“珍儿这是”是不是悲伤太过了啊
贾赦睁开肿眼泡看了看贾政。
不会这个假正经真的不知道吧他都知道了好久了,贾政这个荣国府脸朝外的当家爷们不知道
真的假的
贾赦看了这个傻弟弟一眼,又闭上眼睛了。
贾政很不解,哥你这是什么啥意思
“这”你知道你说一句嘛,怎么感觉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有事儿瞒着我的样子。
贾赦不说,人都死了,说这个干嘛
贾政就觉得,好像大家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这感觉很不好。
他看着眼前哭的很伤心的贾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要是难受,难受一会儿就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在哭
贾珍这个时候在小厮的搀扶下起来,哭着跟在场的族人说“阖族谁不知道我这儿媳比儿子强百倍,如今去了,我长房无人了。”
又不是你儿子死了,怎么是无人了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都听说了,珍大奶奶难受的已经起不来了,现在卧床呢。有这么悲伤吗怎么感觉这家人这么古怪啊
贾政的眉头皱的夹死蚊子。
贾赦从眼睛缝里看了一眼贾政,叹口气。
他往贾政那里歪过去,贾政立即靠近他。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高几,贾赦压低声音问“宝玉他娘没跟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跟宝玉他娘有什么关系
贾政更疑惑了。
看他那眼神,贾赦就知道这人到现在都不清楚呢,你这家怎么当的家里出来丑事,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盖子都在你面前解开了,还傻乎乎的
贾赦稍微往前了一点,贾政赶快靠近,两人离的很近。
贾赦说“昔日唐明皇寿王妃之事,如今已然再现,没办法,拦不住。”
啊
贾政整个人的脸都变形了。
他慢慢的坐下来,伸手在胡子上捋了一下,看看贾赦,再看看贾珍。
还有点不信,但是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报“大爷,大奶奶的丫鬟瑞珠姑娘触柱而亡。”
贾珍哭着听见了,停顿了一下,说到“她倒是一片忠心,既然如此,就随大奶奶一起葬了吧。”
现场很多人都在说“义婢啊”“忠心啊”
贾政立即看向贾赦,贾赦挑了一下眉头。贾政手都抖了,他看看贾珍再看看贾赦。
贾赦不搭理他了。
丧事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开始了。
宁国府的婆子不让看秦氏的遗容,云芳和王熙凤李纨守着一天没吃饭的珍大奶奶。
贾珍的几个妾和珍大奶奶的几个丫鬟在这里守着,无论怎么劝,珍大奶奶都呆呆的躺着看着帐子顶。
眼看着到下午了,外面有人来请云芳“三奶奶,老太太叫您回去呢。”
云芳站起来跟李纨王熙凤说“你们先守着,我去看看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随后出来,坐车回荣国府。
一路上来吊唁的车马已经开始阻塞交通了,到了荣国府的后堂,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都在。
老太太问“如何”
云芳回答“没看到蓉儿媳妇的样子,我和二嫂子去的时候,里面的婆子给她换衣服呢,后来我们去,只见到了白绢覆面。对了,她的丫头瑞珠触柱了,我们一直没看到瑞珠,也没进去触柱的地方,瑞珠在天香楼触柱。”
老太太低头思索,王夫人闭上眼开始拨弄佛珠,邢夫人看她们不说话,问道“珍儿媳妇如何了”
云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