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人没给我第个选项,但没有选项我可以自己创造选项,没有条件我可以自己创造条件,伟大的种花人,不怕困难。
他犹豫了一下,没回话,只是折身去了屋外,没一会儿,就拎了个银色的急救箱回来。
其实我手上的伤只是稍微破了点皮,顺带着掐破了两条毛细血管,所以看着有点渗人,但伤口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创口表面也已经开始变干变硬,明显是身体已经开始了自我修复。
这种程度的伤其实贴两个创可贴都有点小题大做,但那个人偏拿来了医疗箱,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给我的伤口消毒。
冰凉的棉球触及到手心的时候,我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一下,下一瞬,便被另一只手捉住展平。
透过手指的皮肤传递过来的温度让我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在这个距离下,那张脸孔在我面前变得无比清晰。
很好看,抛开所有复杂的情绪与思考,看着那张脸的时候,我能接收到的最直观的信号就是,这个人真的很好看。
低垂着的眼睫几乎敛下所有情绪,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认真,也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投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而我要做的,或许是,让那些阴影化开。
我试探着问了他几句话,他几乎没怎么回答,一直都消极地沉默着,好像摆明了态度想逼我就范。
他不给出准确的答复,我就只能靠猜测。
其实只靠猜测,我想我也能大致还原事情的真相。
这个人将我关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我被组织盯上,避免组织对我造成伤害,但会发展到这一步,症结却不在我身上。
组织的强大和我的弱小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全部施展出来,在组织面前也依然会必须承担一定程度的风险——因为有这份风险在,所以他才会选择把我关在这个安全区里。
即使他自己也很清楚,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他还是固执地这样做了,不正常的固执。
我无法消除客观存在的风险,也无法打破这个由公安建立的安全区,所以对于我来说唯一可能的突破口,就是他本人。
有些事得他亲口承认,有些错误得他亲自改正。
而我该做的,是让他开口。
他很细心地将创可贴修剪成了不会影响我活动的形状。
隔着薄薄的一层,他的指端在我的掌心仔仔细细地研磨,有点痒。
看,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属于他的细心与温柔呢。
因为他本质上就是这样一个好人。
他不肯跟我有太多交流,总在回避我的问题,也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但还好,他是他。
所以我们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一天的早餐是饭团,鲑鱼馅的,包在海苔中间的米饭捏得紧实,口感很好,味道也是精心调制过的,和外面便利店里卖的完全不一样。
他中午又来了一次,带来了午餐,是和式的定食,还带了一碗味增汤。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尝试着用厕纸的硬纸芯撬墙角的插座。
他问我在做什么。
我说我太无聊了在寻宝。
他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我,一脸的“你觉得我信吗”。
我也沉默了一下,说:我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没有。”他这样说着,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
嗯,距离他离开房间差不多过了四个小时,房间里的情况跟他离开的时候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大概就是不小心在屋里关进八百只比格的感觉吧。
我蹲在墙角,仰头看看他,然后把手里已经快被揉成团的硬纸筒丢到了一边。
“我猜也是,毕竟我又不是罪犯,虽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总不至于连隐私权也要被侵犯吧。”
“不过无聊是真的,所以,诸伏警官,能陪我聊聊天吗?”
他没有回答,把食物放下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但这一次,他没把我的房间门锁上。
我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接着,我好像听到了电子门开关的声音。
我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拉开了小房间的房门,走到了外面。
他的确已经出门了,于是我第一次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全貌。
这应该是在中央区的一座塔楼,楼层很高,至少方圆一公里以内都没有能作为狙击点的地方。
除非组织的人开着直升机对这栋楼扫射,否则这里的确应该很安全。
房子是二居室的套间,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厨房。
阳台的门和通往外面的门意料之内地被反锁了,我无法离开。
整个套间里几乎都没什么家具,没有电视和电脑,也没有网线,唯一的电子设备大概就是挂在墙上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