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主要是我搬不动。
可恶啊,缩水的不只是我的身高,还有手臂的长度,这就导致我的活动更加不方便了。
原本只是想从上面的柜子翻出小毯子来盖,没想到,我和我的小毯子居然隔出了如此大的一条天堑。
就很气。
诸伏景光进门的时候,我正站在凳子的最高处跺脚,被他用讶异又略带着不赞同的眼神望着,我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虚。
大概就是借口写作业然后被进来送水果的妈妈发现我其实在屋里翻跟头那种尴尬的感觉。
“老板。”他微微仰着头,柔软的黑发便顺着他的动作向后垂落,让那张面孔和视线里若有若无的苛责更加清楚,尽管他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的温和,但我总觉得他就是在责备我。
“我可以了解一下你出现在那种地方的理由吗?”
“我、我就是去拿个东西嘛,想着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去麻烦你。”
我扁着嘴巴,有些弱气地这样说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蹭——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啊啊啊啊我忘了我还在凳子上啊!而且,因为凳子是摞在椅子上的,所以它根本就,不!稳!啊!
踩空的瞬间,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重心不稳,我的整个身体都向后栽倒,而被我踩着边缘踩翻的凳子整个在空中转了个圈儿,连带着下面的椅子也向前蹭了一段,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动。
视野内天旋地转,脑内刷屏的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了,这次真的丢死人了。
呜啊,是谁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证明自己很行结果反过来证明自己完全不行啊?
是我啊qaq
我闭上眼睛,抱头等待着即将落在身上的冲击。
但痛感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袭来。失重的感觉消失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一个宽阔又温暖的怀抱。
原本被我踩飞的小凳子也被人稳稳接住,没砸到我身上。
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当然只有一个。
不愧是特工出身,这个人他真的不会瞬间移动吗?
砰砰,砰砰。
落入耳中的是不知道是谁的,如雷鸣般强烈又杂乱的心跳声。
我抓着他的衣襟,心虚地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口。
“我倒是不会觉得麻烦。”他出声,轻轻这样叫我,宽大的手掌倒是没有把我推开,而是护在我的身后,将我抱得更稳了一点。
“但老板说过的吧,不会再做危险的事。”
“呜……”
我缩缩脖子,完全没办法反驳。
“……别骂了……孩子知道错了……”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无奈:
“老板看不到那上面的危险吗?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所以就去做了。”
“为什么不叫我呢?因为想着,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麻烦我吗?”
我立刻意识到他在说的是什么,这并不只是眼前这件事,而是我们一直都没能达成一致的那个话题。
于是我想要辩驳。
“可是……”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把我的话堵了回去,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平缓又温柔,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扁扁嘴,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委屈地点了点头。
他说得没错,我不想在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上给他添麻烦。
因为带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自己面对问题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地有一点逞强。
之前面对贝尔摩德的时候是这样,这次爬小凳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将我向上托了托,这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一些。
“可是我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不管是什么样的事。”
“你不是孤身一个人啊,还有我在呢。”
“生活里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也好,和组织对抗的事情也好,不管面对什么问题,我一直都在。”
“林,我不想每一次都在你遇到危险的之后才赶过来,我不想有来不及的可能性。”
“我想从一开始就在你身边,我想把你面临的风险降到最低。”
“所以别总想着独自一个人去解决问题的计划了,好不好?”
“在你的身边,也给我留一个位置,好不好?”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任谁也说不出“不好”两个字吧。
虽然一直以来的思维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但是伏在他胸口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真心感觉,有一个可以去依赖的人,感觉也很好。
我终于想起了小时候的样子,想起那个时候,我在学校里遇到了一点困难,我想回家找爸爸和妈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