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地自言自语了。
在房间的监控被撤掉之后,她才终于说出了进到组织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说:
“你当时……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吗?”
诸伏景光知道她在和谁说话,明明她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但只要有机会,她总会这样和他对话。
“不是的。”诸伏景光坐在她的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他是行动组的狙击手,虽然最开始身边也会有人监视,但在大部分时间,都还是自由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呢?为什么非要走出这一步不可呢?
明明在这里每一天都生活得提心吊胆,明明她在这里就没有过一刻安生的时候,明明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呢?
“为什么呢……”
她躺在狭小的床上,仰望着银灰色的天花板。
“是想试试看吧,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改良版的药物几乎一个月就能更新一次,药品的开发进度快得惊人。
开始逐渐有组织的高层试探着与她接触,向她提出一些私人化的建议或要求,而她总是好脾气地对这些人的各类要求照单全收。
她的演技其实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但这种任劳任怨的乙方的形象倒也不用什么演技,她一直都是这样。
组织里的高层们都各怀鬼胎,在意识到了她的价值之后,各方势力都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她伸出橄榄枝,而她保持着一贯的迟钝,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竞争一样,辗转在几个势力之间。
诸伏景光最开始也以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直到他频繁地在她和其他组织成员的对话里捕捉到同一个关键词——scotch。
她在调查他的事?!
诸伏景光几乎要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他的身份在组织里已经不是秘密,而调查一个叛徒的事对于任何一个成员来说都太过危险了。
他想要阻止她,他想要让她停下来。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深入下去了,以她现在的处境,即使在组织里也可以活得很好,只要她活下去就够了,这些事情不该是她来处理的,她只要活着,只要活着……
她最终选择加入了朗姆的麾下。
她有了更多自由的时间,不过她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个时间离开组织的范围,从来没想过要回原本的世界打发时间。
她乖巧地留在组织的监控范围内,她兴致勃勃地跟组织的一个女成员学起了自由搏击,和贝尔摩德一起去了靶场,学着使用各类枪械,她甚至还和基安蒂一起去试过几次狙.击.枪,不过因为力量太小,她很快就放弃了。
她依然是那个底层的实验员,对组织内部的各种人际关系完全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她的存在感太强了,而她存在本身就是战争的导.火.索。
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不得不挂靠在朗姆的手下寻求庇佑?
诸伏景光情愿这样想。
她的自言自语似乎越来越少了,他也开始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事情好像一直都在朝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药物的开发又有了新的突破,朗姆主张要在活人的身上做实验。那个老男人恶劣地询问她对这件事的意见,因为当初的雪莉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和组织之间产生了冲突的,而来自外界的她理论上来说远比雪莉更“善良”。
“我只负责开发,后续应用你们甲方自行决定就好了吧。”她回答。
“反正就算不用我的药,他们该死还是会死。如果被我的药杀死就算我身上的罪业那也无所谓,我要是在意这个,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加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诸伏景光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在之前那些哪怕是很艰难的时刻,她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默默发着呆,然后突然就笑出声来,她最擅长用自己脑内的各色想法把自己逗笑。
但就是这样的她,在生活变得轻松起来的时候,却再没有笑过。
她还会想起他吗?她还……喜欢他吗?
朗姆开始越来越信任她了,偶尔也会交给她一些实验之外的事去做,有些她能做,有些她不太擅长,但也会尽全力去做,像是好用的工具,像是一台严格运转的机器。
朗姆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愿望是什么,她给出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她说她怕死,她想要活着。
这是个简单又无害的愿望,朗姆不介意替她实现这样的愿望,因为她的价值远比这个愿望要高很多。
她太好用了。
宾加死讯传回组织之后,她接到了朗姆约见的联络。
她盯着那个地点沉默了很久,但没有立刻赴约,而是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波本,我想见到你,立刻。”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安室透说话。
在月色下,她又见到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