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消失在水里不会有痕迹一样,消失在黑暗中的黑色也不会被任何人记住。
我有点唏嘘。
诸伏景光有点担心地问我还好吗,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说我还好,其实我也很清楚,琴酒在这个地方下线对于红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毕竟那家伙的战力真的很恐怖,如果真的在实战中遇到他,红方难免会有损耗,能减少这方面的消耗没什么不好。
但是即使如此,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会有一点感慨。
久违地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我觉得琴酒这样的结局真的……太糟糕了。
而且,如果不是青空集的任务失败的话,如果不是八丈岛时组织遭遇重创的话,如果不是后续朗姆被我们设计逮捕的话,或许琴酒和组织之间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所以眼前的这些让人无法理解的风暴,是因为在很早很早之前,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吗?
我不知道,但那也不重要。
如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那么我们该做的,就是在这种结果的基础之上采取接下来的行动。
据降谷零带来的消息,组织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收缩活动空间,大有种偃旗息鼓龟缩起来等待新时机的架势,所以公安方面得加紧排查和行动,争取在他们重新缩回到黑暗当中之前将他们彻底连根拔起。
但问题是,对于组织的高层信息,我们掌握得十分有限。
波本在组织内的地位归根结底只能算是中层,算是有比较直接接触的上层只有朗姆一个,而从现在我们所知的情况来看,至少还有三个在暗处潜伏的、地位比朗姆略低但在组织拥有话语权的高层,那是曾经与琴酒接触过的高层数量,当时没有出手的或许还有。
以波本现在的地位,很难得到更高等级的信息,而另外一个卧底本堂瑛海的地位比波本还要低一点,能获得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想要得到那些信息,最好的办法是撬开朗姆的嘴,但朗姆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只会承认目前证据确凿的罪名,至于其他放面的情报,只要在审讯过程中露出一点不确定的意思,他就会三缄其口。
审讯进行得非常不顺利,想从他的手里拿到确切情报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要怎么办?
我甚至开始思考起去从贝尔摩德手里获取这方面信息的可能性了。
但是想也知道,那或许比从朗姆口中套话还要困难。虽然之前贝尔摩德表现出的态度并不算是完全的敌意,可她绝对是整个组织里最难应付的一个,因为我们看不透她具体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欲求,就很难在交涉当中占到先机,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场面。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过这次的官司是她抛来的一招吧。”
我反坐在椅子边,把下巴搁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椅子,对正在收拾行李的诸伏景光这样说。
“既然这样,总之先接招吧,说不定在应付的过程当中会有惊喜呢。”
诸伏景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看我:“完全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呢,老板。”
“毕竟已经休息很久了嘛,是时候开张了。”我说着,等椅子的四条腿都稳稳落在地面之后,又继续说道:
“而且我希望这些事情都能早点结束。希望景光能重新以自己的身份回到原本的岗位上因为警官先生的制服真的很帅气诶——当然啦,要是你不想做了的话我的店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继续做下去,对了,我也希望我们的店可以好好地正常营业,没有需要保密的事项也就可以多招几个员工了,到那个时候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到这里,我撇了撇嘴。
“现在说这个,果然还是有点早吧。”
“既然这样想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诸伏景光说着,走到了我的面前,稍稍俯身,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林林的愿望我听到了,那么接下来,一起去实现它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