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乌鸦……”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旋即才意识到在山村操面前提组织的事情似乎并不合适,于是我赶忙收声。
但那短促的一声惊呼还是被山村操捕捉到了。
“嗯——?这个乌鸦怎么了吗?”
山村操凑到了那个圆形的纹样前,仔细打量了好一阵,转头不解地看向我。
我正纠结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含糊过去,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寒鸦盗宝团。”
是诸伏高明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高明哥悠悠然地走到了对开的石门前,微微俯身,似乎在仔细分辨纹样的雕工。
之后,他仿佛确定什么了一般,重新站直了身体。
“最早出现于战国时代,据说是一群失去主君的忍者聚集在一起组建的盗贼团。传说中他们行踪诡秘,无孔不入,在整个江户时代都极为活跃,但在明治之初,这个盗宝团便在一夜之间门完全销声匿迹了。有传闻说他们消灭于外敌的炮火,也有说他们借革新之便,摇身从地下转到了地上。”
“啊!是那个盗宝团吗!”山村操听了之后猛地一拍手:“我听我奶奶提起过,据说我奶奶是从她奶奶那里听说的,说是那个盗宝团好像和那个名字带乌鸦的大企业家有什么关系——毕竟都和乌鸦有关嘛,而且那个乌鸦什么的企业家也是在明治发家的。”
是乌丸家!
这个说法让我的神经一下兴奋了起来,但我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再惹来山村操的追问,于是就抓着旁边人的手,小幅度摇晃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诸伏景光笑着捏了捏我的手,被他的眼神传染的我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浮,压下心中一瞬的悸动,我借着晦暗的光线朝他眨了眨眼。
“……就是这样,喂,你们两个有在听吗!”原本在一边滔滔不绝讲述着从奶奶的奶奶口中听来的秘闻的山村操注意点了我们这边,不满地凑了过来:“这可是事关我们能不能出去的重要信息,可不是能分神的时候吧!”
我几乎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居然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们这会儿并不是在高中的课堂上,点名的也不是正在上课的班主任。所以山村警官你在做什么啊山村警官!你这样不读空气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诸伏景光的状态倒是比我更自然,他温声回答了山村警官说他有认真在听之后,又转头看向诸伏高明。
“如果那个乌丸集团和传闻中的‘寒鸦盗宝团’之间门存在关联的话,那应该有能作为证据的资料吧?或者至少应该有一些坊间门的传言才对,高明……警部这边知道什么吗?”
“捕风捉影,其迹难寻。”诸伏高明说:“我曾有过如此联想,但不论是有所凭据的卷宗,还是坊间门传言,都没有相关的说法。不,现在看来,那样的说法或许曾经有过,但那样的说法现在已经被彻底消除了吧。”
高明哥的用词用得很微妙,他使用的并不是平常的“没有了(なくなった)”,而是“被消除了(消された)”。在正常的语境当中,这两种表达的含义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因为被动语态原本在日语的日常表达当中就非常常见,像高明哥这种用词文雅的人被动态的使用频率也更高。也正是因为常见,所以作为日语母语者的山村操乃至诸伏景光都没有意识到这中间门微妙的不同,但作为一个严格学习过各种语法表达的外来者,我第一时间门感觉到了这种微妙。
我开始以为这也只是遣词习惯的差异带来的错觉,但当诸伏高明有意无意地将眼神投射到我这边的时候,我便立刻明白,他的确就在表达我所理解的那一重含义。
他的意思是,关于乌丸集团和寒鸦盗宝团之间门有关联的传闻并不是自然在坊间门消失的,而是有人为的力量在中间门推动。
这反而证实了两者之间门的关联——而且这种抹消做法,真的很有组织的风格。
“所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我问。
毕竟在那些洞窟冒险的小说里,石门背后除了秘密之外,更多是难以预知的危险。
现在的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处于受困状态,按照正常的思路或许应该想办法先离开这处洞穴等待救援,之后再调动装备和队伍重新来这里调查,而不是这样以身犯险。
但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要说真的什么都不做地离开,又难免会让人有一点不甘心。
话音落下,我才意识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响,沉重的石门竟在面前徐徐开启,接着,山村操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说什么啊?门都摆在面前了,当然是要进的吧?”
?!
卧槽操哥不愧是你,在我们犹豫的时候,你居然一个人就把大门推开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操哥的欧皇体质再次起了作用的缘故,石门打开之后,门内并没有出现那种会开门杀的机关,仿佛也没有什么会让人窒息的有毒气体,一阵扑面而来的沉闷气息之后,展露在我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