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羽林军统领,柳天林大大小小的场面也见过不少,但面对红衣孩童的询问,却难以掩饰心中的慌乱,他不知道红衣孩童为何有此一问,也不确定实话实说会有什么后果。
不止台上的柳天林紧张非常,场外的大头等人亦为他捏了把汗,如果换成他们几个,面对仙家的询问一定会实话实说,因为此前长生曾经叮嘱过他们千万不要在仙家面前自作聪明,但长生说这番话的时候柳天林等人并不在场,故此他们很担心柳天林会自作聪明,弄巧成拙。
只是眨眼的工夫,柳天林已是一身冷汗,他隐约感觉应该实话实说,却又担心后果太过严重,得不到护身灵符倒在其次,若是连累了长生就百死莫赎了。
好在红衣孩童看出了柳天林的紧张却并未步步紧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出言催促。
短暂而急切的思虑过后,柳天林终于做出了决定,“回仙家问,在下才疏学浅,迟愚蠢笨,是得友人提醒方才这般回答。”
听柳天林这般说,大头等人暗暗松了口气,不过红衣孩童随后的一句话却令他们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谁在指点你”
“友人暗中提醒乃是出于善意,是我求助在前,错在我,所有的过错我一人承担。”柳天林正色说道。
听得柳天林言语,红衣孩童陡然皱眉,“你可知道弄虚作假乃是亵渎神明”
柳天林呼吸急促,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我再问一遍,谁在背地里指点你”红衣孩童抬高了声调。
柳天林虽然额上冷汗直冒,却是眼神坚定,目不斜视。
眼见红衣孩童动怒,自忖此事必难善了,大头便试图撑臂起身。
长生知道大头想做什么,但不等大头离座站起,便伸手拉住了他。
大头不明白长生为何阻止自己,便歪头看向长生,而长生只是缓缓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大头之所以想要离座起身,乃是担心柳天林拒不招供会招致红衣孩童的惩罚,亦担心会殃及长生,故此才会试图丢车保帅。
被长生拉住之后,大头再度试图站起来,他之所以坚持己见乃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两枚护身铜符了,而长生还尚未上台,他就算被撵出仙宫也无所谓,但长生却是绝对不能发生意外。
但不等大头站起,又被长生拉了下去,在拉住大头的同时,长生皱眉瞅了他一眼。
虽然仍不明白长生这么做的原因,大头却也没有继续坚持,因为长生很少冲他们显露不满,长生此时显露不悦表情,说明他这么做大有深意。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之时,离位的欧阳传丰却突然出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该敢当。”
听得欧阳传丰言语,大头皱眉转头,愤然怒视,他焉能听不出欧阳传丰这句话是在嘲讽长生,恶意激将。
“欧阳将军所言极是,”公孙承威随后发声,“灵符可以不要,义气不能不讲。”
公孙承威言罢,欧阳传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欧阳传丰可不知道公孙承威此前欠下了长生的人情,此番是在佯装糊涂,间接回护,只当他没明白自己所指,无意之中帮了倒忙。
就在场外众人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时候,不曾想红衣孩童脸上竟然露出笑容,“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说,我也不问了,你且伸手过来。”
红衣孩童态度的突然逆转令场外众人惊诧非常,台上的柳天林亦是满头雾水,呆若木鸡。
长生并未看向台上,而是急切四顾,观察场外众人的表情,场外众人惊诧和疑惑占了绝大多数,但面色如常的也有,不过面色如常的不超过十个人,这些人要么定力过人,要么见识过人,事先已经猜到红衣孩童的严厉逼问只是在考验柳天林的心性和人品,确定他会不会出卖帮助过自己的人。
长生将这些人的样貌和所在位置默记于心,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他争夺金符的潜在的潜在对手。
“我不服。”欧阳传丰气急败坏。
“哦”红衣孩童转头左望。
欧阳传丰已经丧失了争夺灵符的资格,再无顾忌,“他们一起上台的有八个人,你每次发问,他们都兵分两路,如此投机取巧,哪有公正可言”
“法无禁止即可为。”红衣孩童随口说道。
“法还不禁止偷人呢,也可为”欧阳传丰歇斯底里。
“可为,”红衣孩童点头,“法不禁止偷人乃是立法之人明白男女之事发乎天性,即便立法禁止也禁止不住,只要不惧东窗事发之后千夫所指,可为。”
红衣孩童此言一出,场外哗然一片,欧阳传丰也是豁出去了,一旁的龙颢天拉都拉不住,“你这是哪门子神仙,都说万恶霪为首百善孝为先,如此寡廉鲜耻之事你竟说的冠冕堂皇”
“谬,谬,谬,”红衣孩童连连摆手,“强迫和欺骗女子方为罪恶,只要你情我愿,不管正缘还是偏缘都不是罪过。再者,我们地府论罪也不受儒家桎梏,重法而轻礼,万恶并非霪为首,百善也并非孝为先,正所谓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