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了,东西也拿到了,长生带着二人逃也似的走了,他没敢问倪晨伊这顿饭花了多少银两,此番前来宴宾楼最大的收获就是见了世面,原来达官贵人净吃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中途遇到售卖肉夹馍的,长生买了六个,一人两个,边走边吃。
眼见长生也如自己一般狼吞虎咽,二人对他倍感亲近,长生并没有因为力克群雄,入赘豪门而端拿造作,仍不失坦荡率真。
大头住在城南客栈,与二人并不顺路,到得路口便向长生告辞道别。
“你客栈里还有什么东西吗”长生随口问道。
“没有,我就这一个包袱。”大头摇头。
“那就不用回去了。”长生说道。
大头不明所以,疑惑仰望。
“你们以后就要留在长安了,不能没有固定的住处。”长生铺开其中一个纸卷儿看了一眼,转而随手将其递给杨开,转而又将另外一个纸卷递给了大头。
二人都有灵气修为,可以夜视,接过看阅,大惊失色,“房契”
长生将最后一口肉馍塞进嘴里,“都不要推辞,推辞便是生分。”
“这这”大头震惊语塞。
“道长,不是我推辞,而是我孤身一人,要那宅子也无甚用处。”杨开出言说道。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师父,”长生说道,“古前辈回来也得有个落脚之处。”
眼见长生如此细心,杨开感动非常,无言以对。
大头知道比武当日杨开曾经救过长生,自忖无功受禄,好生惭愧,“道长,我什么都没”
不等大头说完,长生就打断了他的话,“昨日你自台下喊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关键时刻你冲上擂台为我拖延时间,已经得罪了宦官一党,以后咱们都得多加小心,时刻提防。”
最令下属感动的莫过于自己的付出都被上司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听得长生言语,大头心中感动,眼圈泛红。
“对了,昨天被我踹下擂台的杨守义是死是活”长生迈步向前。
“被你踹的吐血了,不过没死透,”大头说道,“我看他在被抬走的时候还哼哼了。”
大头言罢,再度说道,“道长,那个杨守义乃大太监杨复恭的义子,杨复恭官拜左神策军护军中尉,长安大部分禁军都归他统领,这个人有十几个义子,好多都是统兵在外的节度使。”
长生点了点头,
大头压低声音再度说道,“我听说当今皇上当初就是在他的拥立之下才登上皇位的,您不杀杨守义是对的,若是真的杀了他,那大太监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收那宅子,可是要与我划清界限”长生笑问。
大头知道长生在用激将法,干脆将房契塞进胸前的包袱,“虱子多了不咬人,反正人情已经欠大了,也不多这一栋房子了。”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行走,长生只知道大头的宅子在杨开前面的那条街上,却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好在倪泰心思缜密,让看守宅子的家丁提了灯笼在门口等候。
到得近前一看,果然是这里,门匾已经挂好了,“天残门别院,”由书法大师张彦远亲笔题写。
看到门匾,大头激动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昨日在擂台之下出言帮腔只是感念长生的一饭之德,壮着胆子上台也有图财之心,谁曾想长生竟会如此厚待,不但保他为官,还馈赠宅院,眼前这栋宅院可是一处二进大宅,在长安这种地方,其价值不下万两白银。
宅子里都有家丁和丫鬟,知道新主人来人,纷纷出来迎接。
其中有人认得长生,长生与众人交代几句,由他们簇拥着大头进院回家,自己则和杨开回到后街的住处。
门上的匾额也换了,“青云山别院,”亦是书法大师张彦远亲自题写。
杨开很清楚这栋院子意味着什么,不但意味着师徒二人有家了,还意味着青云山得以延续,这可是在长安,自门口走过的人都会知道世上还有青云山这个门派。
杨开没有向长生道谢,只是感慨伤怀,长长叹气。
杨开的灵气修为已经恢复,长生便没有跟杨开住在一起,而是带上随身物品回了宝清客栈,他之所以回来是不放心黑公子,黑公子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他担心黑公子会因为见不到他而心慌暴躁。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回到宝清客栈便听得黑公子在后院不安嘶鸣,来不及上楼放下包袱便跑去抚摸安抚。
由于他昨天没回来,自客栈等他的人便不多,加上他今晚回来的太晚,也就没人蹲守,待得黑公子恢复平静,长生方才回到房间躺卧休息。
次日清晨,杨开和大头结伴过来寻他,看得出来二人昨晚睡的并不好。
洗漱过后,长生下楼与二人同行东去,今日还要打上两场,自二百四十名武举人中选出六十名武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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