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而视,互相各有相斗之意。
王羽环视众将,笑道:“本将也只是想要看到诸位将军的武勇,又怎么会可惜一件战袍?”
随即,他便命令侍从取来上等的锦缎,众多大将皆有相同的赏赐。
“多谢主公!”众将一一拜谢。
大将们见到各人赏赐是一样的,也就意味着自己在主公的心中有着同样重要的位置,心里当下美滋滋地下去喝酒去了。
于是,宴会在歌舞奏乐声中,继续进行。
铜雀台前的大河之上,更是有十几艘画舫正在缓缓驶来,画舫上各有佳丽于其上翩翩起舞。
而这些翩翩起舞的美佳人们,基本都是苏定方进献而来的大盛王朝和大澜王朝这两大王朝的妃子和公主们。
也就只有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才有可能看到,堂堂的妃子和公主们,却如同货物或玩物一样。
起舞中画舫却又不停,进退有序的同时交错游走在河中。
众人凝目视之,仿佛天河而来的仙船仙女一般。
这时河北道刺史,隐隐之中占据王羽麾下首席文臣的管仲起身敬酒道:“主公有关羽、黄忠、张奎等诸位将军这样的大将,大业安可不成?”
王羽在铜雀台上举杯回应,朗声开口笑道:“夷吾此言差异,文不成,则武不就。”
他又对高颎、姚广孝等文官道:“众位将军刚才运以骑射,足以彰显其武勇。公等皆是饱学之士,今日登此高台,若能作以佳章,必然是一时之盛事也!”
“愿从钧命!”众文官齐齐拜道。
于是,有高颎、长孙无忌、王贽、王导、谢道运、韩愈、陈琳、王安石等。众多文臣,依次登上铜雀台,进献诗章。
诗词中无一例外的,尽是些称颂王羽功德巍巍于天下,合当受天命之意。
王羽逐一阅览完毕之后,这心里面自然是美滋滋的。
同时,心中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那些文臣们闹出的动作可不小,他想不提前收到消息也难。甚至,不要说是他了,很多人都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或者说,很多人都是参与其中的一环。
要不然,北冥清影也不至于特意聊了这件事情了。
再则,这些受天命的诗章若是真的传了出去,对名声也不见得真的好。
并且,还需再陈述一番,言明并无夺位之意。于是,思索片刻后,平静道:“吾有一言,诸位静听。”
众人见镇国大将军王羽要讲话,立刻便一一沉静了下来。
只听王羽开口说道:“诸位的佳作,过誉了。本将少时愚钝,不过一介武夫。然我大苍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内有忧患未平,多有狄夷虎视眈眈。
故而,这才与一众兄弟出走燕北,于燕南道拥立陛下,唯愿以余生助陛下靖平内乱,外退诸敌,唯愿我大苍万年,四海升平。”
“奈何,陛下英年早逝!就连其唯一的血脉,也不幸罹难!”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羽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
“然陛下纵然不在,羽亦当于皇室之中择选才俊节孝之人,以登大统,此生只愿为吾大苍讨贼平叛,也便立下些许功劳,能够在死后有些赞誉,平生之愿足矣。”
王羽说到此处,又有些感叹道:“后来,破东夷、拒北狄、退西戎、收河东、逐镇北,方才有了羽之今日。此身为镇国大将军,已经是人臣之极也,当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他说到此处,又是有些愤慨地开口道:“如国家没有本将,真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那些外人,见本将军权重,妄加猜测,疑惑本将有异心,竟还相助那些乱臣贼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王羽又道:“儒圣赞武帝功德之言,本将时刻谨记在心。本将欲意将一应兵权归还朝廷,唯愿做一太平公,此生已足矣……”
“然此事尚难实现,只因羽解去兵权,必然被奸人所趁,则我大苍必再次陷入危难边缘。”
王羽说到这里,声音沉重道:“故而,纵是天下多有骂本将为祸者,本将为了国家安定,终需忍辱负重。”
“诸位,尔等如今可知本将之心?”王羽最后说道。
“主公之心,我等自是明矣!”
“然皇甫一门不振,无一可担天下重任者。”
“今北地虽定,然大河之南皆在乱贼手中,其百姓无主也。主公仁德之名传于天下,今已坐拥北地,正当应天顺人,开国建制。自此,名正言顺,安定四方,此事不宜迟,请择吉日!”姚广孝大步出列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之后,那就只能做成。
当初在燕北,不管起因究竟是为何。可是,姚广孝既然已经站出来成为劝进的一员,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再退缩了。
“然也,斯道兄所言甚是!”
“主公,当今大苍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主公乃天下英雄,除却主公,何人可靖平内乱,以安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