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职卑职担不起呀,哇呜呜呜”
老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这对主仆的表演,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之色。
这小逆孙学的挺快呀,咱那点笼络人心的伎俩都被他给学去了
从现在起,二虎彻底是小逆孙的人喽
二虎哭了一会儿,眼角余光撇到一抹红色的衣角,心里顿时一震。
“卑职见过皇爷”
“起来吧”
“都快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二虎闻言赶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尴尬的站到一边。
老朱看向朱允熥,赞许的点点头道。
“你这事做得好”
“有担当,懂机变,没有牺牲忠臣来平息事端,而是想办法保全忠臣,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朱允熥闻言谦虚的笑了笑。
“都是皇爷爷教得好”
老朱听到这话,郁闷的翻了翻白眼。
这逆孙就长了一张巧嘴,整天竟知道哄自己开心。
“滚吧”
“如果孔讷真死了,咱们皇家怎么也得出人祭奠一番”
“你就代替咱去祭奠一下吧,在把咱的赏赐带过去。”
“好嘞”
朱允熥随即回到北宫,召集礼部一众人拟定谥号、祭文等物,等战舰准备好,朱允熥等不及他们写好祭文了,就带着礼部尚书齐泰和其他几个侍郎,连夜登上前往山东的战船。
好在从金陵去山东,最快也得两三天,足够他们在路上琢磨了。
然而,当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曲阜,却发现孔老爷子好端端的坐在院子里喂鸟呢
朱允熥跟见了鬼似的上前查看一番。
“你没死”
孔讷一听这话吓得连鸟食盒子都洒了,满脸惊恐的看向朱允熥。
“殿下,老朽只是不想跟皇家结亲,咋说也罪不至死吧”
“不是”
“我是说路上路上你们家船不是挂上白幡了吗”
“哦哦”
“死的是别人,老朽也是搭的别人家的船,还能不让人家挂幡呀”
“唉”
朱允熥满脸怨念的看向孔老头,心里是又激动又生气。
“你可吓死孤了,孤还以为你嘎了呢”
“嘎”
孔讷一本正经的问道。
“嘎是何意,语出何典,为何老夫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朱允熥翻了翻白眼,不在搭理这老头,而是满院子乱看。
“老孔头,你把我妹夫藏哪儿了”
这句话孔讷听懂了,满脸不开心的道。
“什么你妹夫”
“我们孔家可从没答应结这门亲”
“另外,我家孙儿早就与山东布政使家的千金结亲了。”
“想来就算皇家,也不会干出逼人停妻另娶之事吧”
朱允熥闻言冷哼一声。
“当然不会”
“但如果女方退亲呢”
“什么”
孔讷一听这话当场愣住,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
“布政使杨宇乃清白世家,干不出悔婚之事”
“再者说,我们这婚事早在多少年前就定下了,只等杨宇之女成年便可完婚。”
朱允熥闻言再次冷笑一声。
“不信咱们走着瞧,您老就坐等杨家上门退婚吧”
“那咱们就走着瞧”
“我不信杨家是这样的人”
朱允熥一甩袖子愤怒离去,不过在离开之时,还是给老孔家留了几个锦衣卫看门。
孔讷也不在乎,就当着锦衣卫的面派人出去采买婚礼所用的物品。
朱允熥表面上走了,但暗地里早就留下了钉子,命人将整个衍圣公府给打探清楚了。
半夜时分,锦衣卫的人回到曲阜县衙,将打探的消息上报。
“殿下,孔家西跨院的一个阁楼下有家丁把手,属下等人猜测,此处可能就是窝藏孔彦缙之所”
朱允熥闻言登时怒了。
“什么叫窝藏”
“我妹夫不是罪犯,只是被家里人藏起来而已”
“是是”
“卑职说错了,孔彦缙应该是被藏在那里了”
“哼哼”
“派几个人搞定,不许他们发出一点声音”
“另外在墙上架个梯子,方便我进出”
“诺”
不多时,锦衣卫中身手矫健之人趁着夜色刷刷翻墙而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孔府的几个家丁给敲晕了。
当他们解决完人赶忙打开阁楼的房门,进去查看孔彦缙是否关在里边。
在确定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麻布的人就是孔彦缙后,这帮锦衣卫的人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