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摆着呢,能不惹一身腥最好别惹”
高明见秦亨伯这样说,这才悻悻地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
“三皇孙满腔热忱,可不能让这孩子的心冷了呀”
杨新炉看向窗外澹澹的道。
“其实也好办”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要善加引导,这事还是能推行下去的。”
秦亨伯则坏坏地一笑。
“神鬼之事就可以解决,哪用得着那般麻烦。”
如果是外人听到两人的话,必然会听得云山雾绕,一头雾水。
但高明是何等人也,他本就是极聪明之人,只差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因此,在听到两人的话后立马就明白过来。
“你们俩是说再搞出一波疫病,老百姓感到恐慌,自然抢着接种啦”
两人笑笑不说话,事实上两人都明白。
百姓之所以抵触牛痘苗,不过是看着疫病消失了,不愿意冒那个险而已。
当然,这里也有一些“是非者”的功劳,但如果不是百姓心存侥幸,任凭那些是非者说烂了嘴也没用啊。
因此,两人虽然给出的办法不同,但都是围绕这“疫病”展开,让老百姓知道这东西随时能卷土重来,他们自然就配合官府了。
高明看到两人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样子,当时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你们俩太过分了”
“三皇孙对咱们以师礼相待,对咱们三人信任有加,可三皇孙找你们问计的时候,你们俩为啥闭嘴不言”
“你俩对得起三皇孙的这份信任,这份尊重吗”
高明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三皇孙这两天询问过他们好几次,可自己身边这俩损友都只是沉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办法。
高明眼看着自家学生天天着急上火,偏生自己又帮不上忙。
现在看到这俩家伙在这儿得瑟,他心里岂能不气
杨新炉见高明这个反应,当即把他按下去。
“你坐下”
“小点声说话,别让外人听到”
“你当我俩跟三皇孙藏私呢”
高明气哼哼的道。
“难道不是吗”
秦亨伯叹了口气道。
“高兄,你长于治国,但不擅长谋划。”
“老皇帝是何等人也,咱们必须得让三皇孙遇到点挫折,遇到点麻烦,然后无计可施了去找老皇帝求教”
“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圣卷不衰”
杨新炉气恼地瞪了秦亨伯一眼。
“你跟他个棒槌说这些干嘛,像他能听懂似的。”
“好像就他一个人为三皇孙着想,咱们俩就是吃干饭一样”
高明听到秦亨伯的话瞬间就懂了,自动无视了杨新炉的挤兑。
“原来如北”
“还是你们两位想的长远,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
“我自罚一杯”
高明干脆地喝了一杯酒后,立马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
“就算三皇孙请教,老皇帝陛下卧床,恐怕”
杨新炉和秦亨伯相视笑笑道。
“咱们仨也种了牛痘苗,咱们仨的年岁也不比老皇帝小多少,咱们仨有啥太过分的症状吗”
高明听到杨新炉这个话,眼睛顿时一亮。
“你是说老皇帝在装”
“嘘”
“慎言”
“小心隔墙有耳”
在几人高谈阔论之时,搬弄是非的那个青年,正在一个角落里对着一辆马车汇报。
“启禀圣女,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散播谣言了,只是酒楼里边效果不太好,很多人并不认可咱们的说法”
马车里传出一道澹澹的声音。
“知道了”
“继续找机会,找地方散播。”
“另外,注意好安全,别被朝廷的鹰犬给盯上”
“谢圣女关心,小人一定会注意的。”
韩玉裳跟手下交代完,就驱车直奔京城的一家胭脂店,在胭脂店里订购了几盒胭脂,就回到京城的落脚点静静地等待消息了。
当天傍晚时分,店小二过来给她送货,打开胭脂盒子一看,顿时换上一套夜行衣,等着天都黑透了后,偷偷游过护城河,翻墙进入太子府。
“姨妈,事情我已经命人办妥,现在京城百姓沸反盈天,您可以随时让皇长孙上书陛下,献上献上人痘苗之法”
韩玉裳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一丝迟疑。因为通过这些天的跟踪走访,她几乎可以确定,牛痘苗比之人痘苗要安全可靠得多。
一旦朝廷采用人痘苗,会有很多无辜百姓病死。
因此,她那残存的良知让她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迟疑。
韩玉裳突然觉得,白莲教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样光明、伟大,自己好像也没信徒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