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境内,想必其人亦不失图谋晋安之念。今我告陈将军业已离城抗敌,愿为内应迎其入主晋安,若其入彀便且劫之以投王师!此计亦只谋小人、不害君子,若其赴此,自然死有余辜!”
虞寄又沉声说道,虞世基闻言后便也连连点头称可,于是叔侄两个便连忙开始执行此计,希望能够赶在唐军攻进晋安之前尽快谋求更多功劳。
很快虞寄的书信便送到了晋安山野前线的陈蒨手中,连番的挫败已经让陈蒨对自己的判断力有所怀疑,所以在拿到这一封书信之后便与心腹们商讨起来。
“此事实在不可,陈宝应与我为盟共抗敌军,未有失信背盟之举,今若贸然夺其基业,是自乱阵脚,无益抗敌大计!况其一族乃闽中累世土豪,人事经营深刻,岂虞寄区区一客卿能为料定!”
等到陈蒨将此事道出,钱道戢便直接摇头否定道。
然而一旁的韩子高却有不同的看法:“当下情势危急,瞬息万变,时机显现稍纵即逝,尤需随机应变,绝对不可固执不变。陈宝应不过方隅豪强、素无大计,虽据乡势但却未知善用。
大王今往拥之,若能恃以破敌,则光复有望,事定之后自然归还其业、更加恩赏,绝不会恋守一隅。而若拥此仍然难以破敌,则俱没此难,闽中归唐,又何必计较之前属谁?”
听完韩子高的讲述之后,陈蒨便也点头说道:“子高所言深合我心,迟恐生变,宜速行事。”
于是接下来在与唐军交战时,陈蒨便诈作为流矢所伤,徐徐引部向后稍撤,而后便率领韩子高等心腹直赴后方的晋安城。在入城之前,他也存了一点小心,并没有将所有部伍都带入城中,而是留下几百人于外作为策应。
此时的晋安城中,虞寄叔侄也暗中聚集了一批卒员准备稍后擒拿陈蒨。
待到陈蒨入城之后,虞寄便先将之引回陈宝应为其在城中准备的府邸中,约定明早集结城中陈氏一众族属们前来探望,趁机一举将城中陈宝应族属心腹一并擒拿下来。
然而当夜虞寄便安排卒员攻打陈蒨这座府邸,因这宅院乃是郡府提供,因此虞寄对此布局也是非常熟悉,亲率甲卒直扑内宅后厢的主人卧室。然而当其杀入之后,却只见陈蒨的妻儿家眷,却不见陈蒨本身的踪迹。
陈蒨此夜正宿于前院厢房,与韩子高大被同眠,宅内突然遭人攻杀,他心中也是惊吓不已,忙不迭共韩子高一起翻墙逃出,侥幸躲过一场杀劫。
惊魂甫定后,他却误以为是陈宝应要做局杀他,心中自是恼怒至极,连夜潜逃出城,将部伍召集起来,待到清晨城门开启之后,突然率部向城内杀去。此时城中本就驻兵不多,陈蒨一行又是挟忿出手、骤然发难,竟然一路攻入城主府中,旋即便大开杀戒。
虞寄昨夜率员一番搜索却不见陈蒨的踪迹,还道其人已经出城逃远了,他也不敢再继续留此是非之地,毕竟正如钱道戢所言城中还有众多的陈宝应族属宗亲,并不是他能随便放肆的地方,还是趁早远离是好。尽管没有抓捕到陈蒨让人很失望,但擒获了其人妻儿家眷也算是聊胜于无。
但他却没想到陈蒨这么快便杀回来,自己一行都还没来得及撤离,便被直接堵在了郡府当中。
“虞寄狗贼,我敬尔会稽贤士、信任不疑,不想狗贼竟听命贼子加害于我,受死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蒨在见到虞寄之后,不由分说的便持刀将之劈杀当场,很快他的侄子虞世基便也在郡府附近一处闲宅中被搜索出来,一并当场收斩。
接下来陈蒨更是大搜全城,将城中陈宝应的宗属族人们统统抓捕控制起来,但其几百卒众自然也难以控制全城,关于城中的闹乱也无可避免的向外传递出去。
这当中首先得信的便是正在晋安城东面十几里外迎拒唐军的陈宝应,当其得知临川王竟然寇入郡城,心中下意识便怀疑自己可能要步侯安都后尘了。于是再也顾不得抗拒唐军,当即便率领亲信往晋安奔逃,希望能够重新夺回老巢。
但对面的唐军也不是傻子,当见陈宝应部伍阵线向后移动时,当即便顺势发起猛攻,很快便翻越阵线、冲破阻挠的工事,一路衔尾追杀。
此时晋安城中的纷乱还没有平息下来,正有众多民众向外奔逃,城外便又先后出现了陈宝应的败军与唐军追杀师旅,诸方民众全都搅乱在了一起,场面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陈蒨当然还是想要稳住局面的,然而局势已经崩坏至此,他也完全没有能力再控制局面,只能在心腹部众们的拱卫之下在乱众当中左冲右突,好不容易到了人群的外围,然而其附近却突然出现一部唐军游骑。
“前方正是敌之临川王陈蒨,速速追击,切勿由之走脱!”
羊鹍正自率部在这纷乱的人群外巡走,试图切入战场之中控制局势,然而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结果却意外的发现这样一个大目标,心中自是欣喜不已,忙不迭引众策马入前追逐。
陈蒨等人见状后心中自是已一惊,忙不迭脱离乱众便向远处奔逃,然而后方唐军却一直紧追不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