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弃城而逃,对士气的伤害无疑是非常巨大的。所以高阿那肱率军出城之后不久便开始产生纷乱,不断的有人脱离队伍。
高阿那肱倒还谨记主上叮嘱,连夜出发、不敢停留,对于沿途逃散的那些人员虽然也有所约束,但都是在不影响队伍前行速度的前提下,如果太过麻烦的话,便也索性不予理会。
如此一来,选择脱离队伍的人便越来越多了,一些河北时流本就不愿意追从高湛,之前是被逼无奈的遭受胁迫,而今既然有了机会,那自然就要想办法逃离啊!
夜半行途中,忽然有卒员入前奏报道:“启禀将军,魏少傅前以行车断轴留于道侧,趁兵卒不备,竟引家奴逃脱!”
“哼,这些汉奴当真不可信任!”
高阿那肱听到这话后,当即便沉下脸来冷哼道。魏收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同于寻常士卒,其人竟然私自逃散、走失于途,等到来日高湛追上来的时候,必然也免不了会对高阿那肱训斥惩罚一番。
因为心急赶到州境,高阿那肱也并没有安排人员大肆搜捕,只是着令把崔季舒等一干重要人等全都集中到中军这里来严加看守,不再给他们机会脱离队伍。
魏收一行离开队伍后也不敢逃到距离道路太远的荒野,荒野中不只有虎狼横行,还有强梁亡命,而他们一行却身无利器以防身,只有几名奴仆手持木杖,护持着魏收沿着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循来路返回,同时密切关注着道路上的动静,心情可谓紧张到了极点。
“主公是要再返回青州城?若是唐军攻来……”
跟随在魏收身后的家奴也是一脸迷茫,因见魏收往来路行去,便忍不住低声发问道。
魏收闻言后却叹息道:“我巴不得唐军速速攻来,唉,前为盛名所累,遭贼王拘押至此,若是当时便留于邺城,如今想已早食唐禄了!”
他这里还没有感叹完毕,夜幕中忽有一队骑士策马疾驰而来,一行人忙不迭伏卧草堆之中。然而队伍里却有犬叫声,停在魏收等人数丈外不断狂吠。
“什么人藏匿道侧?快滚出来!”
这一队骑士见状自然明白了道左有人藏匿,当即便引弓持刀的大声喝问道。
“不、不要伤人!我家、我家主公乃是魏少傅……”
魏收身边的家奴见状,连忙大声呼喊主人身份,以免遭到这写骑士的杀害。
“什么魏少傅?莫非贼齐伪官?”
骑士闻言后便有些不明所以的再作喝问,同时也表明了他们乃是唐军斥候的身份。
魏收听到这话后,便也不待家奴回话,而是忙不迭喊话回应道:“壮士等原来是唐军勇士,当真可喜!某名魏收,是唐国江夏王李捴亲舅,因受贼主所执沦落此处,今弃贼归义,恳请壮士等招引入国!”
魏收虽然身在这伪朝,但是对唐国人事也是非常的上心,尤其用尽心思弄清楚了他的外甥李捴在如今唐朝官爵势位,此刻在唐军面前便连忙叫嚷出来。
这些唐军斥候们虽未听过魏收的名号,但是对自家宗室名王总还知道的,听到魏收叫嚷出江夏王的名号,便分出两人上前将魏收一行礼请出来。
当得知这一队斥候就是为了追踪自青州逃离的那一支队伍,魏收当即便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为他们引路。在这兵荒马乱的荒郊野外中,谁也不清楚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当然还是要与唐军同行才安全。至于出卖旧主,魏收则是全无心理负担。
有了魏收的指引,这一支斥候队伍很快便掌握了高阿那肱一行的行踪,并将消息继续向后方传达,于是几路唐军的前部人马便都不约而同的被高阿那肱一行吸引过来。至于青州城,则就留待后师进取。
随着几支唐军先锋轻骑陆续追踪上来,高阿那肱也渐渐有所察觉,心中自是暗暗叫苦。
原本他还准备听从高湛的叮嘱,要在州境稍作逗留以等待高湛从后方赶来汇合,可是随着那些唐军师旅越追越近,高阿那肱也是不敢停留,连忙勒令部伍加快前进速度,希望能够甩脱追兵。双方之间前追后逃,距离越拉越近。
随着唐军几路人马于途中汇集,接下来便开始尝试拦截包抄。而眼见到敌军越追越近,高阿那肱麾下的将士也都在不断的脱离队伍、沿途逃散,以至于高阿那肱身边军士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不足千人。
“贼将速速下马受降,王师宽宏,饶尔不死!”
唐军将士们以为高湛就在这队伍当中,因此一边拦截包抄,一边喊话劝降,还是希望能够将高湛生擒。
高阿那肱倒是不失忠心,事情到了这一步,仍然还在大声喝令军士与其一同护从着高湛的妃子和庶子尝试摆脱追兵。可是随着包围圈逐渐收缩,高阿那肱也是力战不支,被打落下马,旋即便被擒获。
“启禀将军,此间并无贼主!”
军士们在将这一支队伍拦截下来之后搜索一番,结果却并没有发现贼主高湛的踪迹,忙不迭将情况向主将汇报。
宇文忻率领前锋人马一路追击,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