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收服刘桃枝等人的手段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十分的有效。
按照皇帝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和御下手段,当刘桃枝等人被逼讲出皇帝对他们所下达的密令之后,这几人在皇帝那里便已经成了死人,唯有投靠常山王才有一线生机。
搞定刘桃枝等人之后,守卫在王府内外的禁军军士们便不再是障碍,反而成为了一层绝佳的掩饰与主力。不过单凭这一点便想要挑战皇帝,那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因此高演还要继续寻找帮手助力。
王曦给高演归纳的助力主要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宗室、勋贵与大臣,这三部分也基本上涵盖了能够影响时局走向的所有权贵人物。
宗室当中首先需要联络说服的便是长广王高湛,高湛与高演乃是嫡亲的手足兄弟,而且之前皇帝在诸宗室兄弟当中唯独将他们两人召往辽阳相见,可见在皇帝心目中两人也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连高湛都不能拉拢过来,那么想要说服其他宗室成员加入并支持自己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高演与高湛的性格迥然有别,彼此间关系也算不上多么亲近,但今为了自己身家性命与前程所计,他还是得需要认真准备以拉拢高湛。
因此在搞定了刘桃枝等人之后,他当即便着员邀请高湛入府做客,但邀请发出之后又过了几个时辰,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高湛才带着几名心腹姗姗来迟。
“阿兄邀我是有何事?莫非真要借我府员使用?”
来到常山王府见到高演之后,高湛便笑语问道,同时不无炫耀道:“我已经将高德政一家全都擒获,连夜审问一番,大有收获。不日便可完成至尊所交代的事情,传书复命了。六兄你可要尽快啊,若我事已毕,你事还迟迟未成,受到至尊斥问时,阿兄可不要埋怨我。”
“邀你至此,确实有事,但却与你所言有所不同。”
高演听到这话后便微微一笑,抬手一摆屏退堂内闲杂人等,并着员将刘桃枝等人引入进来,而他自己则又望着高湛正色说道:“稍后所言之事颇为惊悚,阿九你要心有准备。”
高湛自知这兄长性格方正的有些古板,并不会随便开玩笑,听到这话后,脸上浑不在意的神情也渐有收敛,当见到刘桃枝等几人被引入进来之后,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干笑道:“究竟何事,竟能让阿兄评为惊悚?”
高演并没有回答高湛的问题,而是指着刘桃枝等人说道:“将你等之前所言至尊密令告于长广王!”
“仆等遵命。”
刘桃枝等人先恭声应是,然后才又将视线转望向高湛说道:“仆等离开辽阳之前,至尊曾有嘱令,等到两位大王将事情完成之后,即刻便押引两位大王再返辽阳。如若两位大王抗命不遵、又或不肯再赴辽阳,则即刻扑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湛听到这话后,顿时从席中惊立起来,瞪眼怒视着刘桃枝等几人,口中大骂道:“尔等贼奴,竟敢欺主!陛下怎么可能会下此令?即便、即便是有……但事与我无涉,陛下又何必害我?”
他是想说就算皇帝担心兄弟们会抢夺皇位继承权,但应该提防的也得是年龄更大的高演,而与他却没有直接的冲突。惊慌之下,他心中下意识的便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刘桃枝先暗窥了常山王一眼,见其微微颔首,于是便又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有言,长广大王年轻性躁,所亲者多有纨绔邪佞、身边并无仁善君子规劝导引,最是骄横难驯,较之常山大王尤需、尤需戒备铲除……”
这一番话自然不是皇帝亲口所说,而是高演所杜撰添加的内容,就是为的要让高湛惊恐难道,从而将之拉上自己的战车。
他心中很清楚,这弟弟平日里看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模样,但其实性格色厉内荏,胆量从来也不大,听到这话后必然会被吓得魂不附体。
果然,高湛在听完刘桃枝这一番话之后,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
片刻后,他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盲点,跃起身来抬腿一脚将刘桃枝踹翻在地,同时口中破口大骂道:“贼奴,若此时当真,你等又怎敢泄露出来?难道你们也是不想活了?”
“启禀大王,仆自太祖皇帝时便已追从效力,生人至此大半生涯皆为主上一家效力,生则忠奴、死则忠鬼!仆万万不敢欺诈大王,实在不忍见主上一家至亲手足相残,又恐太祖皇帝基业为汉人篡夺,所以冒死告事,希望两位大王能够有所防备……”
刘桃枝强忍着疼痛,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颤声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至尊当真如此心狠,竟然连我都不愿放过……”
听到刘桃枝的回答后,高湛脸色又是一垮,他哭丧着脸,满眼无助的望着高演说道:“六兄你比我年长、知事更早,一定有法子、一定又法子打救我两是不是?难道咱们真要束手待毙?”
高演见这小子被彻底吓住了,心内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仍是板着脸严肃说道:“今日召你至此告知此事,就是为的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