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定迎回。
这场战争发生的时候,作为直管司的秦州总管宇文导被召回国内,留守关中以备大军东征,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此战,自然也就乏甚存在感。
“此番羌奴作乱,并非孤例。众氐羌之徒各自暗藏不臣之念,噬我之心恒有,一旦懈怠即遭滋扰。哪怕是如今仰我兵威归治其国的宕昌王梁弥定,不过只是谦恭一时罢了,一旦稍得放纵必然也会举兵谋反。”
讲到这些叛降不定的氐羌之徒,宇文导也是颇感头疼,望着宇文泰继续说道“阿叔应知我并非好大喜功的狂徒,之前几番陈奏边困,意欲兴兵讨之,但府中皆以时机未允而不批准。今我虽坐镇秦州数年之久,具位而已,鲜有事迹可夸。时人论我不及太原公远甚,我也常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而自勉,并不急于争锋争强。但今太原公言及我治内之事,使我深有同感”
作为宇文泰最为信任倚重的左膀右臂,宇文导当然是有稳重老成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对于叔父所交代的任务全都完成的非常出色,包括取代独孤信这个资望深厚的老人坐镇陇右。
但再稳重的人,心里也难免会偶有情绪翻腾的时刻,尤其近年来常常被人与李泰相提并论、臧否比较,宇文导每每听到相关的议论,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点不是滋味。
这会儿他便不无委屈的望着宇文泰说道“我非贪功,但是边人慕强,无功则不足以御众陇南诸邦常有扰乱,与其任由其徒频频滋乱,不如痛快除之、编户治之”
宇文泰自知宇文导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哪怕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也不会出口抱怨,此番发声还是趁着李泰之前言及此事才有吐露,而且所讲的还不是吐谷浑这样的境外劲敌,而是陇南这些羁縻日久的氐羌势力,可见仍是不失稳重。
但在略作沉吟后,他还是开口说道“扫荡这些氐羌部族或许并非难事,但若需要长久的驻兵镇之,消耗还是不小啊。如今国中物力情形较之往年虽有改善,但也只是堪堪维持而已。”
讲到这里,他略作停顿,先是看了宇文导一眼,旋即便又说道“荆州近年虽然频有开创,但府中为此耗用却并不多,只在前期投给一些甲伍器杖,余者皆是以战养战,甚至还有盈余回馈府中。单凭秦州一镇积储,能胜此事”
如果只是自家人商讨家事,那自然氛围轻松。但今所讲的是公事,态度就必须得端正,宇文泰当然也乐见诸方开拓,但重要的一点得讲清楚,那就是中外府可没有大量盈余支援地方。
并不是宇文泰舍不得花钱,而是因为中外府本身就没有太大的盈余。
时下的府兵可不是什么兵农合一,而是依照鲜卑兵制所组建的脱产士兵,虽然是有关陇豪强各领部曲、筹措补给以分摊一部分养兵的消耗,但中外府同样也需要承担一部分。
更不要说除了养兵之外,中外府本身还有着庞大的行政开支。东征无功而返后,河防开支同样也避免不了。简直到处都需要钱,宇文泰现在不爱哭穷了,那是因为知道哭穷也没用,而不是因为不穷了。
尤其眼下伐蜀只是延后了,而不是完全放弃。中外府也需要筹措准备一批物资用以维持此战开支,那在财政预算就更加需要慎重。别到最后陇南那里打得挺欢,等到蜀中机会出来了却没粮遣兵了。
也就是面对自家侄子,宇文泰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咱贪不贪功且先不说,李伯山在东南那边打仗可是没让中外府出钱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