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牛逼起来,你就瞧着我给你封个什么王吧
随着谈话的继续,一家人之间的生疏感也渐渐消除,尤其是几个早将李泰视作偶像的侄子们,对于这个彼此间本就有着许多美好童年回忆的叔父便更觉和蔼亲切。
少弟李奥还未进仕,也没有被父亲允许饮酒,坐在席中枯燥有加,这会儿抓住机会连忙发问道“阿兄你新从南面返回,有没有见过那侯景他果真如传言般,生的青面獠牙、人马见到都会胆寒退避吗”
李泰听到这话后不免一乐,人们对于不了解、不清楚的人事惯会夸大描述,并在传播的过程中越发的走样,到最后传言较之事实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侯景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鬼怪样子,较之一般的粗豪镇人反而更有仪态。他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纵横江南,本身才力固然不俗,也在于南梁君臣着实不堪”
李泰作为执掌一方军政大权的大镇方伯,本身与侯景和南梁许多文武高官都打过交道,他的认识和看法自然要比道听途说更加的靠谱准确。
当听到李泰讲起自己对于时局人事的看法和分析,堂内众人也都纷纷放下了手中杯箸,认真倾听起来,并不时再作发问。
男人对于国家命运、军政大势的好奇估计是与生俱来的,后世街头巷尾老大爷们手拿一张蒲扇就能对全球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并能做出朴实正确的废话一般的总结,比如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李泰也知家人们未必就对东南军政形势演变的具体内情感兴趣,故而只拣一些夸张离奇、能够满足人好奇心的人和事略作讲述,也让堂内这些堂兄弟和侄子们听的大呼过瘾、意犹未尽。
不过因为李泰刚刚长途跋涉的回家,一家人也并没有竟夜饮乐,互诉别情并各自满足了一番好奇心后,这场家宴便结束下来,众人各归居室休息。
李泰回房后也是倦意上涌,没有精神再同娘子温存细语,登榻之后倒头便睡,第二天再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娘子都已经拜望翁姑而后返回,正在房间中整理近日投递入门的造访名帖。
丈人昨夜还在宿此间,过门总是客,李泰也不好起床后便赖在房间里同娘子腻味,坐在窗前说是欣赏,结果一会儿便将妙音妆匣里收起的花钿等物翻的乱七八糟,旋即便在娘子的嗔望下径直出了门。
中堂里,独孤信已经醒来,正同李晓一边饮茗一边闲聊着,见李泰迈步入房后只是云淡风轻的点点头,仿佛昨晚醉的不省人事那个并不是他。原本独孤信与人交际时非常注重言行仪态,如今两家关系变得亲厚起来,便也逐渐的熟不拘礼。
“杨揜于稍后要入府拜望,今天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就留在家里,有的话也退了吧。”
待到李泰入座下来,独孤信便又对他说道“方才同你阿耶正讲起此事,今年杨揜于在汉东助你良多,对此良佐家事上也要多作关照。他户中长息命格颇异,所以自小离家寄养庵堂,如今已经到了开蒙的岁龄,总不能只是修道奉佛却不学经义道理。
龙园学馆里蒙学堂恰有空席,托付自家中总比交付官学放心。此子我也见过,着实少年老成、沉静有度,大不似寻常幼顽刁蛮讨厌。”
李泰听到这话后顿时一乐,心里当然清楚独孤信说的便是他那小连襟杨坚。对此他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笑语道“学馆事都是阿耶主持,丈人有事直告即可。安陆公的秉性家教我当然信得过,他能托嗣于此,我也希望能教导成材”
杨忠新封安陆郡公,比李泰更早回朝。其人虽然也因为收复汉东等一系列战事而功壮一时,但是同样也需要面对天下父母都避免不了的问题,那就是子女的教育。
其子杨坚出生于大统七年,然后便一直寄养在尼姑庵中,如今则已经是大统十五年了,算算年纪也是八岁出头,已经需要开蒙进学了。
李泰家的龙原学馆在他父亲李晓入京后便筹办起来,并且很快便成为关内公认的顶级私学。当然这个顶级针对的还只是经义文史等书籍的收录,至于教学水平如何仍然有待时间的检验。
但时下大多数的家长也并不深究内里,只觉得给自家子弟选择最好的那就对了,所以也都想方设法要把自家子弟送进来。
对于其他人的请托,李泰或还不予理会,但是对于杨忠当然要特殊对待。哪怕没有此番共事、互相成就的情谊,单纯只是为了享受一把调教杨坚的快感,他也不会拒绝。
就算杨坚已经没有了本来的机缘,但在李泰心里较之别人终究是有不同,就像高欢、宇文泰等发达了之后对尔朱家女人那种别样的关怀,也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美色的贪恋。能把粗口搞成现实,本身也是能力的体现。
李泰在堂中简单的进用一下早餐,不多久杨忠父子便登门来访。杨忠今天稍显殷勤,尤其是在见到李泰他老子的时候,脸上那假笑褶子都在颤抖着。
李泰的注意力更多还是在跟在父亲身后的杨坚身上,这小子个头较之同龄人要高一些,估计已经快到一米五了,可见尽管寄养在尼姑庵里,但营养也是跟得上的。毕竟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