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群众盘踞,他们若肯从军逐贼,前事可以不问,战后还会论功行赏。”
这样的处置方法也是恰当,韩雄闻言后便连忙点头应是,然后便又入营去收编降人俘虏。
李泰则在亲兵们簇拥下进入城主府,而此时梁士彦也已经将城中库物清查盘点妥当,并将计簿呈献上来。
城中收存粮食还有八千余石,布帛三千多匹,弓刀枪械等九千余具,各式甲具两百多领,箭失多达十几万,铜铁竹木包括煤炭等各种杂类物料几万斤,甚至还有旧铸永安五铢钱几十万钱。
相对于阎韩城的规模,这些库藏物资倒也不算特别的可观,但要知道这是在侯景叛乱之后,河洛地区战略收缩、阎韩城库藏几作转输征调之后还仍剩余的物资,可想这座城池在库藏全盛时期是怎样的让人流口水。
怪不得之前李泰跟韩雄聊起豫西诸路义军的补给获取,韩雄曾讲过从敌方获取乃是重要方式之一,甚至讲起跟东魏的作战两眼都满是怀念的眼神。
阎韩城这里东西道路稳定,之前东魏优势太大,难与争夺。
但是在关南的重镇宜阳,由于西魏在洛水上游还保有同轨防等一系列防戍,故而不时组织针对宜阳的攻势,特别是在东魏向宜阳输送粮草的时候,这一系列的军事行动被豫西义军们成为解荒,如果哪一次东魏向宜阳输送粮草晚了,连带着周遭豫西义军们都要饿肚子,而双方也常常因此爆发恶战。
单单阎韩城中库存剩余便如此丰富,几乎完爆西魏地区中心的恒农,李泰也不由得感慨这些豫西义军们在如此恶劣环境下还在坚持抗争,也实在是有信仰的地区武装力量,又或者东魏政治利益早被晋阳勋贵和河北大族瓜分殆尽,已经难再分给豫西豪强们进行统战工作。
阎韩城攻克之后,李泰便又派遣副将田弘率领一部轻骑继续沿河谷挺进,前往汉关城附近查探敌人势力与动向如何,自己则暂留阎韩城,一边向后路汇报推进战况,一边继续扫荡阎韩城周边的敌方戍堡据点,以确保阎韩城这个重要的攻守据点能够掌握的更加牢靠。
经过短暂休整,第二天一早韩雄来报又招募到五百多名阎韩城守军愿意加入己方阵营,并且再次提出一个穿插战术,通过山道迂回率领一部人马先行进入河洛地区,再伪装成为东魏调防武装袭击几个敌方据点,从而将汉关城中守军困成孤军,逼其弃城而逃。
若是往常,这样的战术风险极大、成功的可能却非常的小,除了河洛之间本身的战略纵深和防戍布置之外,洛阳北面的河阳三城更如同高悬在地域头顶的一柄利剑,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作战,凭豫西这些人马全都填进去怕也不够杀的。
但今侯景作乱于河南,河洛之间东魏人马皆以收缩防御为主,对地区的掌控力度势必大大衰弱下来,正是虚张声势、重新夺回地区控制权的良机。
李泰对河洛之间的地理和情势都了解有限,对韩雄这个专业人士的提议便非常看重,在共众将分析一番后,便也同意了这一建议。
为了保证队伍的机动性,韩雄此行没有再请求携带重型武装,只是支取了一部分城中缴获的戎装物资,以及一些粮饼,然后便告辞出发。
李泰为了配合行事,吸引汉关城方向的敌军注意力来掩饰韩雄一行的行踪,留下一部分士卒守住阎韩城,其他大队人马则浩浩荡荡往汉关城进军而去。
汉关城所在新安,位于洛阳西面的谷水河谷,也是崤函古道的东端出入口。此关城坐落深谷,横跨两山、地分三水,不只关城巍峨高大,在其两侧峰岭之间也有绵延相连的长城向左右延伸。
当李泰率部抵达关城前时,先一步抵达此间的田弘已经将此关城左近情况巡察一番,关城中仍有众多的军民,若想直接进攻关城的话,势必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并且打造更加周全的攻城器械,凭他们前锋所部人马想要正面将这城池攻夺下来还是非常勉强。
故而田弘给出的意见是先将主力扎营于河谷城下,再向两翼各使精兵,若是守军忍不住出城来攻,可以夹相作战,贼若不出则在关城两侧寻找薄弱处绕道突围进入河洛地区。
之前韩雄便有类似计议,如今李泰亲临城下也见到关城巍峨难攻,对于田弘的建议便也表示认可,一边着令在城西河谷结成坚寨并且昼夜打造攻城器械,一边分遣精锐进行左右探查。
如此对峙数日,某一天的黎明时分,城中突然人声大躁,城外营中李泰等众将士们也被惊醒过来,再几遣斥候前往数里外的关城前查探确认守军并非向此方发起进攻时,李泰当即便放下心来,并且着令营中鼓角齐鸣,做出一副要向关城进攻的架势。
城中闻此声响,闹乱声更加激烈起来,最初还只是一部分守军将士趁着天明一段时间开门出城,但很快骚乱便扩及全城,无论军民纷纷向东侧城门处涌去,各自夺门而出,在开阔的洛西原野中向各方奔逃。
等到清晨时分,城西的城门处已经挂起了白幡,并且有一批河洛百姓趁乱捆绑了几名城中督将出城来到城门前、面向严阵以待的李泰所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