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阿怜就成了影子。
一个形影不随的影子。
小姑娘是公主啊,她把自己当朋友,可她不懂,下人又怎么可能跟公主当朋友呢
有人让她当影子,要好好的公主。
后面,他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皇宫里最有权力的男人,是小公主的爹。
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让她疑惑的是,自己一个小侍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她想了很久,后面她想明白了。
他可是皇帝,这皇宫里,又有什么能瞒过他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跟小公主越来越像,甚至连谈吐举止都一模一样。
那时候,小公主经常偷跑出宫,她就模仿她,代替她。
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真好啊。
但她明白,这份高高上,不属于她
有一天,皇帝来了,她紧张的要死,生怕露馅。
她知道,皇帝认出她来了,但让她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戳破她,反而让人做了许多她爱吃的食物。
皇帝还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话,但是她太贪吃了,记住的不多,只有几句话她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说“你好好照顾她,毕竟你比她大几个月,是姐姐,要照顾她。
你还不够像,要更像一点才行”
她晕乎乎的离开了,这个秘密她谁都没说,小公主都没告诉。
但从那天开始,她尝试着忘记自己的身份,专心致志的学起了她来。
那个男人真的好温柔啊,她甚至有些嫉妒小公主,拥有这么好的父亲。
她一度想,如果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就好了。
那以后,那个男人隔三差五的会让人送好吃的给她。
她真的把他当成了父亲。
皇宫攻破的那天,她哭的比谁都伤心。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缓缓向她走来,他脸上满是和煦的笑,“阿怜,朕的乖阿怜爹来接你了”
“爹”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张着嘴,艰难的发出声音,“爹,我保护好妹妹了,她没事呢。
我做到了,我没有爽约
爹,他们都欺负我,特别是那个秦墨,他好吓人的。
好疼啊,真的好疼
爹,您把我接走吧,我好累啊”
“好,跟爹爹走”男人笑着走来。
阿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一刻,她好像生出了四肢,她再一次握了那个男人的手。
四岁那年,她就握过一次,好温暖的。
“爹爹,我又握住你的手了”
阿怜走了,她是笑着离开的,她再也不用给人当影子了。
南城的大火逐渐被扑灭了,前朝的余孽也都尽数伏诛了。
而此时,一个阁楼之上,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正在烧纸。
“公主,该走了。”
“等我给姐姐烧完纸。”
她声音哽咽。
无舌叹了口气,“她也算死得其所,这一次咱们算是彻底抽身出来了,不过老奴没想到,那秦墨居然如此狠辣,实乃我们的劲敌啊”
萧鱼柔没说话,那个男人太心狠。
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不就是一些下人吗
她难道还不如一些下人
火盆里的火渐小,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小滑头,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抽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秦墨,杀姐之仇,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
两种称呼,代表着彻底决裂,她明白,张东不是金钱美色可以拉拢的。
她下了阁楼,从此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萧鱼柔这个人了。
终,还是她技高一筹。
她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对付秦墨
“哈楸”秦墨打了个喷嚏,“这凌晨,是有点凉哈”
“少爷,咱们该下去了。”高要提醒道。
“走,回家,本少爷倦了”秦墨从摇椅里起身,看着从天空坠落的孔明灯,也叹了口气。
是不是,太顺利了
他摇摇脑袋,就是贱的,顺利还不好
他心情愉悦的回了府,搂着老婆睡大觉。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南城的大火,才彻底被扑灭。
中书舍人季高的房子被点燃,挽救不及时,一家老小被大火给烧死。
还有几个五六品的京官,也受到了波及,死的那叫一个惨,骨头渣子都烧没了。
一大早,刘万彻就带人过来施工,把无家可归的难民收拢,“这场大火,来的突然,让大家伙家业尽毁。
陛下爱民如子,下令将诸位暂时安置在南区学院的学区房。
届时,房屋将由朝廷重建。
在这里,也忠告诸位,天干物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