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野这句“不告诉你”一落地, 岑枳都懵了。
还能这么聊天的
岑枳一脑袋浆糊地挠了挠脸,处理器都呼啦出了火星子,飞速带动脑子运转。
最后眼睛微睁了下, 慢吞吞地试探道“那我, 也送你一罐,奶糖”
贺知野微顿了下。
“别人也有的东西。”少年几不可闻地轻“呵”了一声, 声音寡淡, “没兴趣。”
“”
岑枳抿紧唇,眨巴了两下眼睛。
再一次觉得她同桌,真的好像一只冷淡又傲娇的大猫哦。
这三个人是前后脚回来的。
在安静寂寞下越想越不对味,终于咂摸出贺知野那话潜台词的沈彦,戳了筷糖醋小排, 酸溜溜地小声嘟囔“合着你俩都收到过定金就我没有。”
戚舟“野猪吃什么细糠。”
沈彦“”
岑枳理所当然地说“你又没做过我同桌。”
“”沈彦看着对他没有半点儿同情和心虚的岑枳,郁闷地撇嘴。
他和岑枳从小一块儿长大。
当初大院里那批小孩儿,不是臭烘烘的小男孩儿,就是比他大好多的大孩子。
某一天, 岑家叔叔阿姨,突然领回来一个妹妹。
肉鼓鼓的小脸, 大眼睛漂亮得像琉璃珠子。见了他这个院子里的小魔头也不害怕,就那么茫然又怔愣地看着他。
沈彦当下就决定, 这孩子,他认下了。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 你要说不喜欢吧, 那的确是不可能的。
但你要说喜欢吧到底是哪种喜欢呢沈彦自己也分不清。
岑枳被学校里那些小男生表白示好送情书, 他会不爽。初中和戚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也会不爽。
他到底是把岑枳当妹妹,当家人, 当朋友当发小,还是当别的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好像戚舟明明是个女的,看见岑枳和他要好,知道他才是和岑枳从小一块儿长大,相处时间最长的玩伴,也会吃醋。
沈彦凌乱地意念薅了把头发。
想什么呢,他们家枳枳才多大况且,才两个月而已,能怎么着
于是主动转移话题让自己分心“枳枳,你这两天运动会,还准备扔铅球啊”
别看小姑娘运动神经不发达,力气却大得离谱。就幼儿园过家家被她推的那一下,尾椎骨仿佛到现在还疼着呢。
岑枳正在研究这家的小笼包奶冻,小银勺子背面贴了贴小笼包的褶子腰,小甜点一整个duang得晃了下。
“啊。”岑枳低着脑袋,心狠手辣一勺子戳下去固定住,下意识回他,“本来是报的哦,但是昨天摔了一跤,我们老师让我,不要去了。”
岑枳这话一说完,沈彦眉头一皱,连全程追着他怼的戚舟都忘了接他话茬,反倒有点儿紧张起来,问岑枳“摔哪儿啦”
甚至有点儿像想伸手去检查一下,又怕磕碰到她哪儿似的样子。
岑枳一口甜奶冻化在嘴里,反应了两秒,咽下,赶紧摇头“没事没事,舟舟我没事的。”
戚舟“待会儿上医院看看。”
岑枳“不用不用”
“不行,”沈彦收了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很坚持也很认真地打断她,“吃完了,陪你上医院拍个ct。”
贺知野对俩人的反应微愣了下,说“我昨天替她看过,没什么问题。”
沈彦立马接话“你不懂。”
贺知野眉心皱了下,撩睫,看不出情绪地看着沈彦。
岑枳赶紧对戚舟沈彦说“你们,别着急。我真的没事。今早校运会开场仪式结束,我同桌,还陪我又去过一趟医务室,校医也说没问题的。还说我要想参加明天的铅球,也不是不行呢。”
但这会儿,连只对岑枳一个人情感真挚的戚舟都不站在她这边了。
“我们俩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甚至一脸痛心地看着她,“你就忍心让我们不放心地走”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妥协,“行吧。”
贺知野眼睛微眯了下。
对这三个人形成的,自然而然不需要互相解释,就可以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或者包含什么潜台词的默契气场,
极其不爽。
岑枳答应完,下意识去看贺知野表情。
少年撑着桌沿儿,压着眉眼,绷着唇角敛着长睫。
岑枳一愣,15倍速眨了两下眼。
几乎是不用转折思考推导分析地本能开口“同桌,其实我这人有个情况,就是不怎么怕冷,也不怎么怕热。”
贺知野扒拉着瓷碗里小银鱼的筷子尖尖一顿,慢腾腾抬眼。
“更不怎么怕疼。”岑枳继续说,“这个你也知道,我和你说过的。”
“总结来说大概就是”岑枳鼓了鼓腮帮子,一脸迫不得已承认事实的小郁闷,“有点儿迟钝。”
贺知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