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怎么沟通的啊”
岑枳摇摇头“没有沟通。”
党夏顿悟了“贺知野回教室之后,就没和你说过话”
岑枳点点头。
党夏开始愁苦。她这么乖的小同桌,就这么没了
这位贺大佬,居然这么给老高面子
党夏也没上厕所,就站在卫生间化妆镜前面补她中断的眼线。
岑枳上完厕所从隔间里出来,看见她拿着眼线笔抬着下巴,努力戳着自己睫毛的缝隙,还不忘在镜子里压扁了声音对她说“你好啦等我两分钟啊。”
岑枳乖乖说好,认真看了两秒,下意识说“你的眼型很漂亮。”
被美女夸漂亮当然开心,党夏“嘿嘿”两声还没乐完,就听见岑枳又说“和我同桌的,有点像。”
“我、靠”党夏手一抖,胶笔的软芯无声折断,戳得眼皮上节外生枝。
岑枳“”
“这可千万别”党夏紧张地四下一看,见没人才激动道,“我可不敢跟那个祖宗扯上半毛钱关系”
岑枳不理解。
见岑枳发愣,党夏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压低音量“新同学,你知道你刚刚,和谁坐了两节课吗”
“贺知野。”岑枳笃定道。
“不是问你名字,”党夏摇摇手指头,“你知道贺知野在一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岑枳努力想了想“校草吗”
党夏“嘶”了声“曾经短暂地是过,但评选出来的当晚,学校贴吧就被攻击瘫痪了三天。重新恢复的时候,校草突然就成了第二名。”党夏“啧啧”两声,习惯性地跑了下题,“大佬这招太阴险了,外人都觉得是简星疏花钱找人改的数据。”
“但这不是重点,”党夏干脆不画眼线了,“知道贺知野为什么来一中吗因为他没参加中考,走的是自主招生。知道他为什么没中考吗因为忙着去打人,错过了考试。”
“”岑枳只觉得有人双手绷着一根笔直的麻绳,在她脑子上绕起了麻花。
她迷茫得自言自语的毛病都犯了,无意识把心里话念了出来“打什么人那么重要,都错过了考试。”
“这我就不知道了。”党夏说,“但我有朋友是贺知野初中那个私立学校的,亲眼看见那时候才初三的贺知野,把一高二的男生拖死狗似的从教室里拖出来,就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把人揍得血溅当场抬上担架。”
“也不知道那男生怎么惹的他,被揍完还没出院,家里就连夜给办了转学手续,后来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再看看贺大佬,依旧上高中,依旧屹立不倒。”党夏嫌弃地撇撇嘴,“我们学校有的男生啊,当着老师的面龇牙咧嘴的,到了贺知野面前,乖巧得像拔了毛的鹌鹑。”
“最可怕的是,”党夏重新拧出一段眼线胶,“听说他狠起来,连女人都打”
岑枳皱了下眉心“听说”
“啊,”党夏说,“大家都这么说”
卫生间四面瓷砖墙,回音很大。
外面公共洗手池边。
“嗳卧槽党夏干嘛呢”马嘉悦不悦,小声道,“平时挺爽气一小姑娘,今天怎么当着新同学的面儿说你坏话呢”
说着就想往里走。
水流冲过指节,贺知野冷淡又平静“站着。”
马嘉悦脚步一顿。
“这是女厕,你也进”贺知野掀起眼皮子,在镜子里瞥他一眼,“以后我打女人,你耍流氓。还差个杨垚,想好给他安排哪家少管所了吗”
“可这他妈”马嘉悦郁闷。
“让她听了自己走。”关了水龙头,贺知野扯了张擦手纸,眉眼压低,不紧不慢掖干水渍,不在意道,“老高那儿也省得麻烦。”
马嘉悦知道,贺知野对高文山,还是挺尊敬的。
不光贺知野,他也打心底佩服这种老师。
他从幼儿园到现在,第一回碰见这种护学生跟护鸡崽子似的老师。
别管你成绩好坏,在他高文山眼里,每个人都有闪光点。
连他这种磨完豆浆剩下的渣,在高文山眼里都是个宝。和个面加点油往平底锅里一扔,出来都能是一张香喷喷的豆渣饼。
这种有大爱的人,真的不多了。那话怎么说来着
他们得守护他的天真。
“行吧。”马嘉悦唉声叹气。
他知道贺知野并不急着走,也不担心岑枳和党夏出来看见他们。
他甚至觉得贺知野挺希望俩小姑娘出来看见他们的。
然后就能知道,她们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看。
你爷爷我都听见了,就问你们慌不慌,就问你们怕不怕。
老子可是会打女人的哦,赶紧另挑地儿坐,别逼我动手。
看老子的手擦得那么干净就是为了揍你们知道吗马嘉悦越脑补越郁闷,却听见里面又说
“你们亲眼看见的吗”
马嘉悦耳朵狠狠一竖。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