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全身剧颤，深深垂下头去。

前年过年时，她对清谣说过这句话。

清谣垂眸。

在她童年记忆中，这总是雍容华贵仿佛不可战胜的贤妃娘娘，陷入绝境时，表现也和平常人无异。

甚至。

还不如她。

贤妃全身瘫软，目光呆滞，是被侍女拖下去的。

那也就该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渊辞声音平静“给我一个解释。”

她感到渊辞的怒意，此刻如冰冷燃烧的火焰。

这个点他大概是在处理政务之类的，被她这样叫过来，确实容易生气。

而且他们昨晚才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清谣神色复杂，深深叹气“我和贤妃的事情很复杂，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清谣一噎。

“首先，她是我养母，对我很坏，我从小就怕她。”

渊辞目光毫无波动。

忘了这是个杀了自己全族的主，这一点对他而言构不成理由。

“她闯门进来时候，侍女没拦住。”

渊辞“渎职者，自有惩罚。”

清谣“那挺好。”

渊辞“还有”

“就这两个。”

渊辞盯着她不说话，气氛逐渐陷入微妙的僵硬。

最终，还是清谣主动开口。

“我叫侍女，或者护卫来，或许可以阻止。”

“但是叫你来”

贤妃才会死。

清谣抿抿唇，低垂眼眸没看渊辞，声音却倔强“我有自己的仇人。”

渊辞眉眼冷下来“把本尊当工具”

清谣睁大眼睛，立即否认“别冤枉我，我可不敢。我把您当我的青天大老爷呢。”

见渊辞眉心微蹙，她强调“真没理由了，最关键的就第三个。”

男人声音不辨喜怒，平静道

“今日之事，再有发生，便是需要杀死你，我也不会犹豫。”

清谣震撼这么决绝可是杀了她，他也会死啊。

不过她抬眼瞅了下渊辞表情，到嘴边的吐槽立即变成信誓旦旦。

“尊上大度”

“放心放心。”

“下次一定”

之前负责守护她的护卫侍女都被调走了，看他们的脸色，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渊辞将残桃调了回来，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残桃有金丹期修为，在侍女中相当不错。

他甚至专门问了残桃姓名。

“今后，九公主的性命便视同本尊性命，她的尊严便视同我的尊严。”

有了这句话，星澹苑上下凛然。所有人都明白九公主对渊辞的重要性，并彻底贯彻了渊辞的意志。

不许任何人接触清谣，也不许她出门接触任何不安全因素。

中午吃完饭，清谣实在憋不住。

她已经三天没出过门了，骨头发酥，走路时偶尔膝盖会发软。

“残桃姐姐，我可以出门透透气么。”

残桃垂首恭敬道“并非冒犯殿下，只是尊上命令如此。”

“我不是出去乱转，就是我身体不好，至少隔两天，就得在午后晒晒太阳。”

听到身体不好，残桃抬起目光，在清谣苍白的面庞上打了个转。

确实。

残桃恭谨道“您稍等片刻，我请示一下尊上。”

清谣爽快同意“行，你快去快回。”

渊辞没想到，清晨方才分别，中午便又见到残桃。

残桃进殿后，看到渊辞正与青丘少族长白洛谈话，垂首行礼“参见摩罗大人。”

侍女进门，两人不再讨论正事。

白洛打扮得像个夏国书生，手持折扇，生得俊秀桃花眼，薄唇时刻带着浅浅微笑。

渊辞语气不善“她又有何事”

她

白洛微微挑眉。

“殿下身体不适，需要隔日晒太阳，希望可以去花园散风。”

渊辞蹙眉“人哪有这么娇弱。”

“所以”

“不许。”

得了指示，残桃干脆利落地退下。

“是。”

待残桃离去后，白洛似笑非笑道“今日入宫时，我便听说，尊上对一人族公主颇为中意。”

渊辞抬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啪。

白洛打开折扇，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月牙般的笑眼。

“以我的经验，人族姑娘确实都更柔弱些，更何况还是养尊处优的公主。”

渊辞继续面无表情地注视他。

“行行行，说正事。”

白洛笑意淡了些，认真道“夏国四条灵脉，我都找到了，随时可以开始炼化。”

“届时，大事可成。”

白洛与他聊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