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为你带着，出宫时必定给你。”

“好。”短暂沉默后，清谣爽快答应。

清思大喜，又有些难以置信，这丫头居然这么顺利就同意了

清谣又要求了一些金银珠宝，以及她母族势力的协助，堪称狮子大开口，不过清思咬了咬牙，全都同意了，大不了出宫后再讨价还价。

“行，那一言未定，”清谣轻声道，“我送你走，你把同心绳给我。”

“嗯。”清思唇边露出期待的笑，“你准备怎么安排”

“自然是”

“什么”

清谣似乎身体越发差了，声音很小，清思听不清，忍不住上前一步。

却不料少女陡然抄起窗边案几上摆置的花瓶，果决地狠狠砸到清思头上。

砰

花瓶撞击头颅发出沉重闷响，清思连声尖叫都没发出来，一声不吭地倒地，汩汩鲜血自她后脑流出。

“呼呼”清谣急促的喘气，肺部火辣辣的痛。

她死死盯着地上淌出的血，只觉得心脏都跳得快要蹦出来。

方才的刺杀用了她积蓄的全身力气，她一时间脱力，没力气上去查看清思此刻生死，也暂时无心去管动静是否过大，吸引来别人。

清谣嘴唇发麻，手脚冰冷，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出手，她很紧张，也很害怕。

可这一幕，她期待了整整八年。

她缓过气，踉跄上前，拽走清思手腕上佩戴的同心绳。

将那血色红绳戴上手腕的瞬间，清谣只觉冰冷的躯体都涌入温暖，格外安心。

她终于夺回了自己的唯一拥有。

实际上，今晚的谋杀清谣也是突发之举。

原本她被软禁在宫中，无法接触外人，纵使得知清思要逃，她也拿清思没办法，好在天可怜见，清思自己送上门了。

清思以同心绳要挟她合作，她却根本不具备合作资本。

清谣是个笨姑娘，她不懂所谓的人心权谋，也没有父母势力作为依仗。

那么，便只能贯彻初心了。

清思确实给她创造了很好的条件，这么半天都无人靠近星澹苑。

她顾不得彻底放松，准备先看看清思有没有死透。

就在这时，殿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鸟鸣。但只是一瞬，下一秒，鸟便像是被掐住脖子般，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来了

那一瞬间，清谣顾不得别的，只准备再抡起花瓶给清思来一下，确保她必死。

然而

砰

狂风冲开宫门，一道黑影随之被人扔进来，重重摔在地上，随后咕噜噜，那椭圆状物体滚到清谣脚下。

鲜血淋淋，面色惨白惊恐。

是李嬷嬷的人头。

清谣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没抓稳手中的花瓶。

月色暗沉惨淡。

一道高大身影缓步踏入宫门，进入清谣的视野。

他赤着双足，不疾不徐地缓缓走来。

大妖银发微卷，随意地束成低马尾，眉眼俊美凌厉，身形高大，肩宽腿长，肌肉起伏流畅，线条隐没在腰间。

他的肩上搭着一条上好银白雪狼皮草，格外雍容冷酷。

清谣目光缓缓下滑，看见对方自然垂下的右手指爪锋利，鲜血滴滴流下。

此人正是雪国之主，以貌美善战，行事残酷肆意闻名天下的妖皇渊辞。

“哦，”渊辞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杀人了”

清谣捏紧了花瓶，声线因紧绷而显得干巴巴。

“好巧，你也杀人了。”

“是啊。”大妖爽快点头，随意道，“我来看看你。”

“顺便试试，这种形态能不能杀了你。”

说是尝试，然而他眉眼间兴味昂然，根本没有玩笑意思。

霎时间，清谣面色褪去全部血色。

渊辞十五岁堕妖，挑战大夏各大郡府高手与宗门顶尖修真者未尝一败，自此成名。

之后他更是凭自身实力，一统混乱蛮荒的妖族。

这下就连天上仙族，也得对这位堕落的仙兽遗孤颇为惊艳。

十七岁登基为妖皇后，他便再没有想杀而杀不了的人了。

直到昨晚渊辞两次想杀一个人族少女，却都失败。

“你的巫族之术倒是精湛。”渊辞姿态随意，丝毫没有在意少女攥紧的花瓶。

见到清谣后，那灼烧般急躁的头疼便消失了，如此变化，堪称精妙。

但渊辞，从不接受威胁。

他信手甩去指爪上沾的血滴，金眸映现冰冷愉悦的光。

“今夜状态不错。”

砰砰。

心跳如鼓擂。

清谣想起李嬷嬷那还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头。

李嬷嬷以性命证实，人类外表的渊辞，与兽形态的他相比，杀人效率似乎还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