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甲抓破的痕迹。
一瞬间,严均成那都能称得上喜悦的面部神情,逐渐收敛。
他本身气场就强硬。
郑晚察觉到一丝凛冽气息,他又没说话,便抬眸看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严均成收回了手,收了力度,按在她肩膀上,手指掠过柔软的发丝,他微笑摇头,“没事。”
严均成走出病房,任由手机振动。
等离病房有一定距离、而里面的人也不会被吵到后,他才接通了电话。
王特助在电话里谨慎地汇报“严总,今早博兆季总的助理打来电话,想跟您预约时间。那边的意思是说他们季总现在在南城,与您有一些误会,季总想向您当面解释清楚。”
严均成眼底一片漠然。
成源集团跟博兆集团即便在不同的领域,可都是大集团,难免会在一些项目上会打照面。
博兆算得上是老牌企业,在东城也有一定的地位。
可老牌,也就意味着内部早已混乱。
严均成面容冷峻,并没有回应太多。
他继续不动声色地同这位严总说笑。
但凡现在季方礼二三十岁、只是平凡普通的上班族,他即便知道这是他的种,他也懒得多费心思。
“随意。”严均成拉过椅子,坐下。
季柏轩最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酒店套房。
只希望他儿子没有被这样的蠢货教坏。
什么
季柏轩订好了会所。
这种压根就没有脑子的女人,看一眼都是多余。他也庆幸,幸好现在还早,他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规划儿子的前程。
季柏轩也摸不准严均成的态度。
约好了时间,他不想迟到,既然是解释是道歉,自然要放低了姿态。
季柏轩终于正视。
回到房间,看向还处于茫然的儿子,他走过去,缓和了语气,“方礼,爸爸有正事,要出去一趟,昨天南城这边有暴风雨,爸爸担心你的安全,你就呆在这里别出去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他们说一声就好。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打电话让你小姨来陪你。”
知道内情的,更不会随意往外透露。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语调低沉,却意味深长“南城太过聒噪,一场暴雨更是惹人心烦。如果没完没了,也未免太不识趣。季总,你说呢”
他自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面对严均成,他也得掂量。
心里已然是惊涛骇浪。
面对生活的变故,他还做不到理智镇定地全然接受。
电梯下行,酒店的大厅里坐着一位无助的女人。
季方礼今年才十六岁。
女人见了季柏轩就想冲上前来,可她都近不了身,旁边就有保镖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严均成波澜不惊地点了下头。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不通。
严均成端起茶杯,只微微沾了沾,算是礼貌,又放下。
他改变了主意。
太太
严均成从容地回他“婚期未定,季总,届时会送请柬到你府上。”
季柏轩还未来得及附和。
从来没见过这样愚蠢的女人。是有多蠢,才会把他的儿子带走
他对别人的事,尤其是家事,没有半分兴趣。
几个来回之后,严均成终于松了口,只是低头看了眼腕表,漫不经心地说“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言归正传,季柏轩知道严均成过来不是听他讲茶叶,跟着坐下后,亲自给严均成倒了杯茶后,苦笑道“也是让严总看了笑话,我是爱子心切,听说我儿子在南城,手上的所有事情都放下。就想来接他回东城,这也没想到,这件事惊动了严总,”他端起茶杯,“严总海涵。”
紧接着,严均成又似不经意地补充,“这件事本来也是季总太客气。我太太比较热心肠,难免在意朋友情谊,既然是误会,我跟她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
王特助回“好的,严总,博兆那边的意思是看您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
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的温度好像还停留着。
季柏轩笑,“那就毛峰我家老爷子爱茶,南城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能入口的茶叶。这毛峰还是今天下午让我司机从东城带来的,极品毛峰,我家也就还有这么一小罐。”
他不是没有爸爸吗怎么眼前这个男人又说是他的亲生父亲
严均成本就不耐烦跟不相干的人打交道。
“好的,严总,我去安排。”
他简直烦透了简静华。
他早早地就在包厢等候着,八点过十分,严均成才过来。
当一个普通人,能比当季家的继承人好
严均成略一思索,“晚上八点之后。”
点着点着,总算回味过来,惊诧不已地看向严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