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正祭拜的皇帝一脸,当场,皇帝便咳得止不住了。
非只如此,太庙之中,还听说皇帝除了咳嗽,还当着太监的面,蹦跳如猴,嘴里一边咳,一边嚷嚷
“是谁在踢我是谁在踹我大胆朕要哎呦哎呦够了,够了别打了,别踢我了,哎呦”
怎么说呢
真真是有失体统
可是更为令大家在意的,还是这件古怪事情,是发生在太庙之中。
难道,祖宗也知道皇帝的荒唐想法,显灵了
群臣们不禁窃窃私语。
其中,于谦也不免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做的梦。
应该是巧合吧。太祖和太宗怎么争抢于我于谦摇头。
但若不是巧合于谦的腰板,不禁挺得更直。我该做的事,就是犯颜直谏
不过,一想到太祖和太宗一同抢我,还是觉得,只是巧合于谦又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出了这等意外,今天的早朝,是开不了了。
大家又等了一会,果然有太监出来,让他们先行回去,明日再来。
等到明日早朝,皇帝出面了,如同往常一样,威严地坐在宝座上,看着,似乎没受到太多的影响。
群臣正这样想着,便听
“咳咳咳”
群臣“”
看来影响是很大的。
影响虽大,也不知为何,那皇帝简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开口就是说“御驾亲征之事”
群臣一听,便要下跪劝说“陛下三思啊瓦剌非同小可,陛下岂可如此轻掷社稷”
但是。
“咳咳咳咳咳”
皇帝咳了半天,咳完了,再次说
“御驾亲”
群臣们再度想要跪下“陛下三思”
“咳咳咳咳咳咳”
皇帝又是一通咳嗽,等他咳完,他已经从板板正正地坐着,变成歪到在龙椅上了。那坚持的话,也一时歇了火。
终于,几息之后,皇帝再度坚强地说
“御驾”
第三次了,已经作势跪下两次的群臣,这次没动。
果不其然。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家稳稳站着。
等待皇帝再说话。
这回,说不定只能说一个“御”字
也许是窥见了群臣们的内心,这一次,皇帝咳完之后,沉默得更久了。
久到那王振,都不禁悄悄瞥了瞥皇帝。
终于,朱祁镇又开了口。
这一次,不同于先前那样斩钉截铁。他开始小心翼翼,轻声细语
“御”
然而。
“咳咳咳咳咳咳”
大家不动如山,甚至有点想笑。
毫无疑问。
真是祖宗显灵啊
这回咳完之后,皇帝伏在那御座之上,久久没能完全直起身子。
吏部尚书王直出列“陛下,请御医否”
那御座上的皇帝,半天,虚弱地摆摆手,在王振的搀扶下,坐直了。
他再度开口。
但这次,他学乖了“我怎么就不可以去了”
如此说完,虽然还在“咳咳咳”,但是,总算没有刚才那抖肠搜肺的模样了。
王直正色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身兼社稷之重,怎可轻身犯险”
皇帝却骂道“朕乃是效仿太宗”
这句话,不知触到了什么,又一次,咳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
于是旁边的王振,见朱祁镇一句话也不能说全,实在忍耐不了,抢话说“陛下乃是效仿太宗五征漠北,荡平草原之功绩”
这时候,于谦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列愤而指责道“若不是陛下在西南肆无忌惮地用兵,怎么会导致如今北部空虚,瓦剌寇边大同那血腥的惨败,还不够让陛下明白吗如今,陛下召集的大军里头,连伙夫都算人头,这样的军队,怎可能打得赢兵强马壮的瓦剌陛下若执意亲征,为防备那不忍言之事,臣今日就血溅当场,以命谏言”
皇帝一听,怒从心头起,指着于谦就说“你一介小小的兵部侍郎,懂什”
他“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要命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王振急,王振坐下走狗马顺也急,跳出来说“于谦,你竟敢犯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
这时候,也不知是谁,仿佛是个身着绿袍的官员,竟身姿矫健地冲出来,捏紧了拳头,便往那马顺脸上砸,竟一拳砸出了个五颜六色调色盘来。
“祖宗都显灵了,你这阉党的走狗,还在这里吠吠狂犬,心里还有点礼义廉耻,敬畏祖宗吗”
这下,便如捅了马蜂窝,又似炸了锅。
一下子,满朝官员们,心中的怒火齐齐喷发,尽冲着那马顺王振去。
不错
不止是马顺,便连那御阶之上的王振,也被几个英勇无畏的绿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