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一下。
南宋南迁,使得大量医疗资源向南发展。
战乱对医学的发展是很大的,像河北地区,有金元四大家的三个,
刘完素河间学派、张从正易水学派、李杲东垣学派。
可是,元末明初的战乱,都影响到了他们的授业环境,他们如昙花一现,迅速没落。
明清的医疗中心,都集中在江、浙、皖。
医者,经由宋金元的发展,逐渐被儒医群体掌控了精英阶层的话语权。
而由于儒医的特殊性质,很多时候儒者都以医为借口退隐避世。
明初,战乱百废待兴,朱元璋笼络不到太多儒者,也一样笼络不到太多医者。
经过洪武朝的休养生息,国家渐渐强大,以戴思恭为典型的一批儒医观望着态度,开始伸出试探的jiojio,愿意出山。
然而随之而来的靖难再次打断了安定的社会环境。儒医们又以医为名缩回了试探的jiojio。
老朱冷哼一声。
对这种情况,他太熟悉了。
“说的是医吗这说的完全是儒嘛。儒医儒医,他们是医吗一个个全是儒”
“真正的医,就是老戴太医这样,宅心仁厚,看我们有病治不好,哪怕自己身体不行,也一定出山给你看的。医者仁心,医者大爱,说的就是他”朱棡断然说。
老朱想了想戴思恭,觉得戴思恭还是好的,至少,是现在他们手里最好的一个了
“不错,后辈,怎么老是以戴思恭为例找点别的例子吧。他出身在那样的家庭,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老戴太医仁义人。”朱棣也说,他也承戴思恭的情,“他爱我们家。”
大家这样讨论了一番后,感觉舒服多了。
甚至感觉对戴思恭的感情,也更深了。
代王即兴,吟诗一句,赠戴思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啊。”
吟完了,也没有忘记夏原吉,雨露均沾,对夏原吉吟了后面两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夏原吉“”
人将头一低,用老朱的身体,挡住自己。
朱棣登基后,开始筹备迁都。
儒医家族中,科举对儒就是吸铁石,即便骂骂咧咧,胳膊却拗不过大腿,当官就是他们的就业方向,总不能不工作。
朱元璋嘴里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这笑意有些玩味,又有些冷。
“考不上的那些人,就回去当儒医了吧。心怀怨恨的败犬罢了”
这败犬二字,曾在后辈的词语中出现过,被老朱一下记住了。
朱橚客观说“父皇,我觉得有些人就是不适合科举,不能考中,但是他当医生,就很强的。”
老朱看了朱橚一眼,想起被后世称赞的那些东西,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嗯,好好格你的萝卜,管你的植物。”
医却对此并不感冒,他们很依赖当地的关系网。这些关系网,足够的工作计划,和养望途径,他们对于出仕北京是消极的。
而且,窗口期是很重要的,靖难时,朝廷是动荡了,华北是遭灾了,江南实际上并没有因为靖难而收到太大影响,而是实打实的在洪武永乐盛世下又发展了好多年。
元末朱丹溪一脉都已经在整个江浙地区遍布门生了。他们交织的关系网又广又深。
已经很难凭自然意志去转移了。
“窗口期,应该是时间的意思吧。”朱棣,“时间确实很重要,有些事情,现在不做,未来再做,就做不成了。”
“靠靖难根深蒂固”老朱呵呵一笑,“现在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南,确实是个温柔乡啊。”出人意料的,说话的居然是朱允炆,他一边烧纸,一边幽幽说,“就算是靖难,也没有打到他们呢”
大家顿时有点不明白朱允炆的心态了。
怎么,你还希望他们被打
现场中,朱棣是唯一明白的,不然怎么说,你的敌人,是最了解你的人呢
“江南降得挺快的吧。”朱棣笃定说。这事情,光幕还没说,但他凭借自己的判断,猜出来了。
朱允炆继续慢悠悠烧纸,又不说话了。
朱棣固然有着强烈的意愿去扭转国家政治中心、文化中心。
但他永乐十九年才改北京为京都,自己永乐二十二年就死了,已经没有机会去处理医学中心,这种相对弥合南北分裂而言,较为细枝末节的东西了。
而仁宗是个南人本位思想的人,想要迁回南京。
还搁这极限拉扯呢
大家看着朱棣。
朱棣看着大家,他脸上有点挂不住“看我干什么”
大家怜悯道“要不,这儿子,你回去再教育教育”
朱棣“你们知道我儿子的深意吗我已经得罪了南方所有人,若我的儿子再得罪他们,这国家还能统一吗他是在为他父亲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