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 后面那短短几句话,就算什么图片都没有配,光幕从始至终只有6两个黑字, 依然听得老朱他们眼花缭乱。
“唯物阶级”
唯物到底是什么,他们一时半刻, 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阶级
老朱看看灵堂中的众人, 眉头一皱“难道所谓的阶级,是这个意思,咱是一个阶级,你们皇子是一个阶级, 文臣是一个阶级,将军又是一个阶级, 内监, 自然也是一个阶级”
“之前确实有说过,人很难背叛自己的阶级”博闻强识的朱橚回忆起来了。
“说得通了, 文臣不背叛文臣,武将不背叛武将。”朱棡点点头。
而这个结论, 却令在场的文臣武将,颇感坐立难安。
怎么能说文臣不背叛文臣, 武将不背叛武将
文臣和武将, 唯一不会背叛的, 只有皇帝啊他们的忠诚,只应维系在皇帝身上
文武的内心,皇子们没有在意。
他们继续讨论
“那么所谓阶级史观的意思,就是以各自的身份地位出发,去讨论历史”
想来是的。
朱棣不禁说“那历史在不同阶级的人眼中,岂非截然不同”
朱樉一时若有所思, 思了半晌,他突然说“意思就是,我被毒死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可是在爹看来,也就没有那么痛苦”
老朱脸一黑。
“在其他兄弟看来,说不定偷偷会笑”
其他兄弟哥,不是我们会笑,是你心思过于诡谲
“至于在毒死我的人眼中,可能觉得,终于做成了件普天欢庆的大事吧”
只能说,这朱樉,狗嘴了那么多回,倒真吐出了根象牙来
朱元璋噎了半天,想骂,一时倒是不知从何骂起,他不是被朱樉打败了,乃是被这未来的“阶级史观”给打败了
这么闷了半天,老朱虽然生气,也只好把注意力转移
“这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听上去是个论述了唯物的道理莫非就是前面出现过的那个马子”
“马哲,”朱棣同样也恍然,“就是马子的哲学吧”
“原来这是一名姓马名克思的大贤。”朱元璋感慨,“克思克思,克己复礼的思考,是个好名字啊”
说罢,他突地灵机一动。
“马子姓马,咱夫人也姓马,不知这马子,和咱夫人,有没有什么远近的血脉关系就像,咱姓朱,朱子也姓朱,哎呀,咱家,这么看来,也还是有点文化血统的啊”
说实话,这一刻,别说其他人了,连现场皇子们都替老朱感到了不好意思。
朱元璋在文化的海洋中,如此遨游畅想一番后,便发现了孩子们鄙视的眼神。
他老脸微微一红,再次祭出话题转移,咳嗽两声“维喆啊,既然后辈都说你是名臣了,你就再努力努力下,成为夏子吧”
夏原吉“”
相较于一听茹子就昏头转向的茹瑺,夏原吉冷静多了。
虽然很感动您这么看得起我。
可是陛下,名臣和夏子的距离,是不是有些太过遥远
好在老朱只是这么一说,因为朱棣此时提出了更为要紧的事情。
“后辈提出的明朝三大问题里,把海禁问题与军队、土地同列,这海禁”
皇子们面面相觑“海禁海禁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防倭寇吗难道还防出问题来了”
老朱亦是想了半天,最终摇头“这后辈,虽知道她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些道理,她却始终不肯直接说个清楚明白难道就不能对,难道就不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吗”
他用了光幕说出的话。
听的时候只觉得好,用了之后,发现确实是好。
朱元璋不禁说“这话真不错这个得让文官们学学,讨论问题的时候,不可泛泛而谈,也不能随便上下发散,一定要有理有据,专注议论该议论的事情就比如这后辈吧,有史料,她就说,没史料,她就不说”
作为现场唯一的文官,夏原吉能怎么办呢
不回答,似乎有藐视尊上的嫌疑。
回答吧,这种事情,是他区区一个户部主事可以回答的吗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夏原吉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再回到茹瑺乘着马车来见他的那个清晨虽然有点对不起茹尚书,但他还是诚挚地期望,自己能被茹瑺的马车直接撞折腿。
腿折了,就不用进来了吧
我们着重围绕第一点讲一讲。
大家“”
激烈讨论了许久的大家,纷纷抗议
“为什么要说第一点”
“我们不要听第一点,要听第三点”
“没错,子孙自有子孙福,正德怎么死的,就让他自己去努力调查,努力解决好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负责,还指望他负责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