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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我”她等在这里,好像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
祁免免比他要矮一些,可周谈却觉得她在俯视自己,那种睥睨的神态显得高高在上,可他生不出一丝讨厌,甚至带着唯诺看着她“嗯。”
“有多喜欢”
如果不是了解她,他甚至会以为那是一种暧昧甚至是调戏。
“我愿意为了你去死。”他看着她,露出一点痴迷的神态。
祁免免咬着烟,突然笑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觉得可笑“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他却不由自主地回答“我见你第一面,就被你吸引了,你很漂亮,但漂亮是你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很冷漠,但很强大,情绪永远都是稳定的,很自信,只要是你经受的事,没有做不好的,我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是机器,设定好程序就永远不会出错。你像恒星,天生就是要人围着你转的。”
那是她吗
“那你大概不了解我,我脾气非常差,戾气很重,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到处都是傻逼,每个人都愚蠢得不可救药,每件事都荒谬又可笑,就像我一度很后悔五年前没有掐死你,让你在五年后还能再咬我一口。但如果时间门重来,我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不配我给你抵命。”
周谈抬眼,有些受伤地看着她,摇摇头“你不是那样的。”
祁免免眼神冰冷得像是冰刃“我是。”
“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我的。”周谈呢喃。
那张漂亮的脸上都是受伤,无数人会心疼爱惜他,哪怕和他毫无关系,只是看着那张脸都能忍不住多关心一点。所以他哪怕一条腿受伤,依旧能过得很好。
祁免免掐了烟,抬头看了看夜空高悬的明月,冷冷的辉光像是给夜空撒了一层霜,她感觉到浓重的烦躁“我不在乎你的自作多情,但我结婚了,我老公很在意,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从始至终没有哪怕一丁点喜欢过你,所以离我远点,我不希望你再打扰我一次,把网上的东西删了,据说所知,你那烂赌的父亲一直在找你,我不介意给他透露点消息。”
周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抬眸,冷漠看他“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周谈的手紧紧攥着,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祁免免抬腕看了看表“再见。”
说完她转了身。
周谈想追上去,但他不敢,脚像是钉在了原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那么过分,他竟然一点也没办法讨厌她,哪怕她说了那么剧情的话。
哪怕她看起来危险又恐怖,他在看到她的瞬间门,就什么也不想计较了,只想她能多看自己两眼。
祁免免不关心有没有喜欢她。
她对示好并不陌生,但大多数的所谓的爱,都是一种非常容易变质的东西。
她走在马路上,一步一步踩着路灯的影子,百无聊赖,空虚而寂寞。
她不想回病房,她没有办法面对季淮初的母亲。
那种类似于与愧疚的情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也有不敢面对一个人的时候。
因为那个人是季淮初的母亲,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只是因为季淮初在迁就她。
但这样的爱,和周谈差不多,因为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而不得不做出让步。
人类总是在不断的取舍当中度过。
她来找周谈,也不过是无聊,而且她有点好奇,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可他列举的优点,都让她觉得可笑。
他爱上了一个想象中的祁免免。
然后她忍不住想,或许季淮初也爱上了一个想象中的祁免免。
她是要打破他的幻想,还是假装自己是他爱的那个
她倾向于后者,因为她是个自私冷血而又虚伪的人,可以为了获取某些东西而不择手段。
假如有一天她对季淮初的占有欲达到顶峰,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会因为想要控制他而做出一些非理智的行为。
那种潜意识的暴虐和病态会让她兴奋。
她无法控制那种本能的愉悦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因为这种反社会倾向的愉悦获取机制而做出些什么。
郑医生说她能够意识到已经很难得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知道与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些什么,不过是一种盲目的悲剧,和一种清醒的悲剧。
当然,这对她来说算不上悲剧。
如果哪天和他一起死了,她甚至会觉得高兴。
她终于还是回去了,季母已经走了。
祁免免空手回来的,他好像也不在意,招手让她去身边坐着。
他伸手攥住她的掌心,像是怕她跑了,有些不安地问了句“你刚刚去哪儿了”
“找周谈了。”祁免免如实回答,“让他把东西删了。”
他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