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进来,他撇撇嘴,露出几分嘲讽的表情来,还有男人问他约不约,他感觉到恶心。
他吃饱了,把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了,顺手打包丢去外面,他不喜欢屋子里有难闻的味道,尽管对于他的居住环境来说有些困难。
他回来后脱掉自己的义肢,然后去洗了个澡,让自己整个瘫倒在床上。
美貌是他最大的利器,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所向披靡,他很努力地想要讨得祁免免的欢心,她看起来也并不讨厌他,但最后却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了很久,逐渐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又拿出手机,在看到无数陌生人之前,先看到自己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三千多块钱了,省一点,还可以生活很久,但周邵清死了之后,他就没有收入了。
三千块钱能做什么呢
如果是上学的时候,连颜料都买不了多少,那时候他也没有钱,买两块钱的包子和一块钱的豆浆给她,她也会吃,偶尔甚至问他,你吃了吗
他装作可怜巴巴地摇摇头,她便蹙眉,然后去给他买吃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他只想听祁免免求他。
只要她道歉,他就原谅她。
他没有等来祁免免,却等来了她的老公。
那个跟她一块儿长大的男人,隔着玻璃墙,他看到对方被司机请下来,一边下车一边系上西装的扣子,他大步往咖啡厅走着,眉宇间冷峻异常。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很完美的男人,哪怕作为同性,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面前黯淡无光。
这么完美的人,想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为什么非要和他抢祁免免呢
季淮初从进门起就开始头疼,那种疼像是被什么剧烈地撞击了,于是眉头蹙得更深。
他坐下来看着对方,态度冷淡地问着“你想要什么”
周谈看着他,像是对峙一般,他突然意识到,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想要比过季淮初。
他想要证明自己比他更好更值得。
但他其实早就没有资格了。
他什么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
后来连腿都断了,父母并不管他,肇事司机全权负责了他,甚至找了护工来看护他,他想没有肇事者会这么好心,应该是祁免免悄悄做的,如果不是后来季淮初也出事了,或许祁免免不会那么对他。
他带着几分恨意看季淮初,想的却是,如果当时坠楼的是自己就好了。
他不由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爱她。
他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季淮初皱眉“报复”
周谈愤怒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他不想告诉他,于是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想。”
“警察的通报已经出来,她和周邵清的死没有关系,无论你发再多煽动性的信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不知道她和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要她身败名裂,那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对名声也向来不在乎,如果你想引起她的注意”他发出一声冷漠的嘲讽,“她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周谈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落寞,于是忍不住升起一点愉悦“她也不爱你。”
季淮初抿着唇“不重要。”
周谈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当初恨不得杀了我,真的是失忆了吗我还以为你装的,毕竟谁也没法忍受被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如果不是失忆,你和她确实也无法收场。”
季淮初大脑像是被钉子钉了一下,他感觉到天旋地转般的眩晕,他猛地按住太阳穴,想质问周谈,可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忽远忽近起来。
他晕倒在咖啡厅,等候在外面的沈助理冲进来,和司机一块儿把季总送去了私人医院。
医生说他精神高压,肺部感染,处在高热状态。
沈助理惊讶,她丝毫没有发现异状。
季总和祁小姐的症状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还是巧合。
季总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昏迷不醒,一直沉睡着。
沈助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消息给祁小姐,说季总病了,他去见周谈,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突然很生气,然后就晕倒了。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祁小姐知道,季总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她不应该这样。
祁免免一直没有回她。
沈助理有些难过。
季伯父和季伯母来看季总,伯母的眼里都是红血丝,像是没有力气骂他了,只是说一句“你要是把自己折腾死了,妈也陪你去死好了。”
季总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她亲口跟我说离婚,我永远不会再管她。”
“那如果她不呢”季伯母声音里都是悲哀。
“妈对不起。”季总偏过头去,有气无力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