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竖起的床幔丝带被什么无形的气机切断,榻前的轻纱垂荡下来。
薄纱隐约之内,还要开口的少女被魔捏仰起颈,他借她启唇而更肆意掠入,刻意松出的几分粗暴将少女的理智缓慢碾碎,跌入他那个仿佛要将她吞吃掉的吻里。
像暗夜中的惊涛骇浪拍打着纤小单薄的船只,逼得它配合,摇晃,只能跟着猛烈的浪潮随波逐流。
黑色的魔息缠过少女如霜雪凝作的踝足,贪餍地磨蹭着不肯离去,它蠢蠢欲动了许久,便再忍不住将切入层叠的裙带间
“笃笃,笃笃笃。”
房门叩响。
屋内霎时一寂。
榻上人影如恍然梦醒。酆业归复清明的眸子有些意外地怔然,他低头去望身下的少女,除了遮着的眼睛看不到,雪白的两颊飞着艳丽的嫣红,唇色更是被欺负得极致,像树上鲜嫩欲滴的樱果,此刻也微微张启,露出一点雪白的齿。
酆业低眸睨着,喉结轻滚过。几息后,他还是翻身起来了。
再望向门口方向,魔的声音哑得厉害,躁戾难饰。
“进。”
“”
刚醒过神的少女惊慌望他。
“有纱幔在,”酆业似乎不必回头也猜得透她心事,“他们看不见,也不敢看。”
时琉气得屏息,脸颊红晕愈重,阖上眼装自己不存在。
来的是客栈里的小二,确实没敢进来,头都没怎么敢抬,他就在外屋远远传了声“客官,您那位在隔壁的友人醒过来了,应当是没什么事。”
魔冷淡着眉眼“没事还说什么,滚。”
“诶诶。”
店小二冤枉又莫名地想着,明明是这房客官进来前说的,那屋要是醒了,知会一声,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正想着,回过身往外走的店小二不经意朝那里屋瞥了一眼。
单薄的纱幔下,搭在床尾,隐约能辨见一道青色衣衫与雪白衣袍垂下来的衣角。
两截袍袂交叠纠缠着,好不亲密。
“”
店小二不敢再看,慌忙低回脑袋跑出去了。
袁回受的伤还没时琉重除了当时褐衣老者那一脚让他内息震荡,略微受创外,几乎没什么外伤存在。
但似乎精神打击有些重。
醒来头一日,这个素来话痨还管不住嘴的方脑壳,就来到时琉屋里,不顾她出言阻拦,就一言不发且十分倔强地给她鞠了三次长揖到地的大礼。
不等时琉问,他又扭头回屋去了。
时琉也不知道,到底是善意被骗、还是山外山弟子背叛、或是那个弟子在他们面前被对方眼都不眨屠猪宰牛一般随手杀了哪一桩对他的打击更大些。
玉碑山一战,时琉受伤很重,但获益也更多。
为了稳固收获,顺便也等袁回从精神受创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三人便在客栈中多待了两日。
再次出发前,时琉伤势尽数愈消,修为境界更是彻底稳固在了天境巅峰。
又两日后,三人终于抵达时家隐世青山山下,最大的一处城池内。
途中他们已经收到晏秋白与时璃那边的剑讯他们那路遇上一拨强敌,队中弟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他们被迫改道,还要再晚两三日才能到。
袁回收到剑讯后有些为难“师姐,我们是等晏师兄到了一起上山,还是先通知时家来接”
“通知时家吧。”时琉没什么迟疑,语气也平静,“我是以玄门宗主峰弟子之名来认时家家主作义父的,这与晏师兄也没什么干系,不必等他们了。”
袁回没怎么迟疑“好。”
他当即便给晏秋白与时家两处去了剑讯。
自玉碑山一战之后,袁回在时琉面前就彻底收敛了爪牙改了脾性,时琉有时候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尤其是途中行路,偶尔休息不说话时,旁边方脸青年失神地盯着她、等她看过去他又忽然把脸扭开
几次下来,时琉心里古怪,觉着他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看不惯她,至少更自然些。
兴许是袁回的转变太过明显,连酆业那素来对所有蝼蚁一视同仁地漠不关心的脾性,都终于忍无可忍。
隐世青山的山脚下。
等时家的人打开护山阵法下山迎接时,酆业懒懒靠在树下的阴翳里。
翠色长笛在他修长指骨间转着,由慢到快,再到躁戾地握停。
酆业支起眼皮,望向几丈之外。
从那日在客栈,他用魔息将少女缠缚榻上为所欲为地作孽了一番之后,这几日的行程里,时琉与他的距离就没低于三丈远。
以至于那个方脑袋,现在离时琉都比他离得近。
少女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正在吐纳修炼。
一丈外,那颗碍眼的方脑袋正一眼不眨地瞅着她入神。
酆业“”
魔终于按捺地耷回眼皮。
翠玉长笛在他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