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仙界帝宫
时琉听得心惊, 不由得仰脸看他,澄净眼瞳里的惶然曝露无遗。
即便死她大概都不会这么怕。
“哦,忘了。”
魔垂低了眸, 修长指节微微屈起,轻慢地梳捋过怀里少女柔软而乌黑的长发, 他的声音也随之懒懒低了下去。
“你最怕被关着了。”
时琉默然低着头,想了很久,才出声问“你要关我, 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她望向那把匕首,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找到罗酆石”
酆业未答。
时琉仰头“罗酆石是玄门至宝, 就算它不在玄门宝库, 也一定在别的什么地方,最大可能就是宗主峰里,我一定会找到它的。”
“找到它, 是为了我,”酆业声线清冷了些, “还是为了离开我”
“”
时琉梗了下。
几息后, 她低头避开他眼睛“是为了还你的救命之恩。”
“那找到之后呢。”
“什什么之后”时琉心里一慌。
“罗酆石是玄门至宝,将它给了我, 你如何向你视为父兄亲长的蔺清河与晏秋白交待”酆业轻眯起眼, 捏起少女下颌, 迫她仰眸与他对视, “自戕谢罪么, 嗯”
“”
时琉眼神惊惶得明显“你如何知”
“你当我听不到你在宗主峰上与蔺清河说的话”酆业声线愈发沉戾,竟像恼怒难抑,“你算得倒是巧妙罗酆石还了我的救命之恩, 以死谢罪还了玄门上下的师恩,待死之后,再让蔺清河将心剖走助他飞仙一箭三雕,你计划得果真很好啊”
“”
全盘打算被魔一两句便说了个通透,羞恼之下,时琉脸颊都憋得通红。
时琉再忍不下,压下酆业钳她下颌的手,一转身便从他怀里脱了身。
少女站到几步外,有些气恼地问“我便连处置自己身后事的自由都没有吗”
“没有。”
酆业冷漠得斩钉截铁,“我说了,你的命既是我的,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可你拿了罗酆石回到仙界,我对你已经无用”
“为何无用,”魔气笑了,他偏正过身,背靠着桌懒戾地睨她,“九窍琉璃心是仙界的神仙们也渴求的东西,我留着自己吃,不行吗”
“你、你言而无信”
时琉又惊又怕又恼,脸色一时不知要白还是红。
魔歪头笑了“你管魔要言而有信,梦还未做完么”
时琉咬咬牙,偏偏又想不出任何能叫他让步的法子,她扭开脸,僵持了几息,只能生涩地放低了声“那便等我死了,你和林叔”
剩下的话太残忍,她到底没能说出口。
可酆业已经懂了。
“你真当自己是颗仙丹了,还想切成两半。”
最后一点笑色从他薄挑的眼尾褪去,转作肃杀的霜冷。
他从桌前起身,走向苍白着脸偏开头的时琉,直迫得她向后一退,蝴蝶骨撞在床角的柱栏上。
再无可退,时琉回神,略微惊慌地仰头看他。
魔手里凌空握出长笛,凉冰冰的笛骨抵着她下颌,又徐缓向下,如冰凉的水滴落吻过少女的颈线,微隆的胸脯,最后玉笛抵在她心口处。
“记住了,”魔一字一顿,笛骨在她心口点了三下,“你的命是我的,你也不能决定它如何结束。”
“”时琉张口欲驳。
魔忽地俯近。
几寸距离瞬间变作呼吸相闻。
停在极近之处,魔的漆眸深深溺着她的影
“玄门上下若敢逼你自戕谢罪,那我便屠它满门弟子、血染它千里青山我说到做到。”
“酆业”
余音未能尽。
几次三番停在离她唇齿舌尖极近的地方,最后这次,魔终于没忍住,也不想忍了。
他低头,薄唇微启,衔吃掉了最后一隙距离。
少女唇舌如甘泉醴酿,引魔沉沦。
为了蛊她也动情,他手段尽出,也使尽解数,直到怀里少女被他哄弄得松懈了心神,也恍惚了识思,任他攻城掠地。
那双浅色的眸子垂着细软的睫羽,眼睑下细腻雪白的肤色也沁上嫣然的红晕。
最后离开前酆业未能忍下那点恶意的心思,勾着少女的舌尖唇肉用力又轻地咬了下。
“呜”
时琉一下子就半醒过神。
睁大的眼眸被雾气沁透了乌黑,更蛊他至深。
魔抬手,覆上她眼睛。
他想起劫境玉上,界门之下,他吻着她被她刺穿胸膛的画面。
“这样死也不错。”
魔自嘲叹声。
最后又吻了下她被他欺负得透红的唇。
七月初九,仙门大会。
仙门大会素来接在道门大比之后,是凡界仙门交流集会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