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面,更没听她说过几句话,这会儿既然来了,他便忍不住想听石榴张张口。
想了想南蝉那个叫仲鸣夏的分身,酆业偏脸看向时琉“我给你的血瓶,是不是被她碰过”
时琉抬头,回忆了两息,她意外点头“你怎么知道。”
酆业提起,时琉才想起来,当日她初搬入弟子殿,第一次与仲鸣夏师姐见面时,对方一把重剑压垮了她的桌子,且接了她放在桌上的血瓶,拿在手里查看过。
想起这个,时琉不由呼吸一紧“她是碰过,但并未打开。”
魔哑然笑了“你当她的仙帝之位是吃素换来的她取了一滴,是你没发现。”
“她,她取你的血做什么”
酆业眼尾轻提,睨着有些不安的少女,他眼底笑意淡了“验劫境玉,查我的死劫。”
劫境玉的本相,时琉在藏书阁里了解到过。
她很清楚这背后的意义,听完之后,呼吸都微微屏住“查到了吗。”
“嗯,”酆业像随口应了,“在劫境玉里,见到了将来会在仙界的界门之下杀了我的人。”
“”
时琉神色滞住。
一两息后,她几乎从床上跪起“你你会死吗”
魔懒垂着眼。
“没人不会死。”
“那不一样”时琉想都没想就反驳,面色也再次苍白,“你的仇尚未报,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魔却听得低低笑了。
他轻抚过长笛,偏过脸像漫不经心地望她“不是你自己说,拿回罗酆石后,我们天高水长,再没关系了么。我死或不死、死在哪里,你关心来做什么。”
“我”
时琉慢慢坐回去。
她低垂下来眼睫,过了半晌,才声音很低地说“我只是想自己决定,我欠你的命要如何还。我是不喜欢被你当做养在身边的仙丹但这和我希望你能雪恨、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无关。”
魔望着她,眸里情绪微晃“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什么”
时琉抬头。
魔正以一种奇怪的,像深切又遥远的眼神望她
“你会杀了她吗”
时琉一怔“我认识那个人吗”
魔却不答,只淡淡问“你会为我杀了那个人吗”
时琉想了想,点头“我的命是你的。能以一命相还的任何事,我都可以为你做。”
“你敢。”
魔像是一瞬就冷了声线。
他从榻旁起身,长袍垂坠,月色薄削下的侧影凌厉而冷峻。
时琉没听清,“什么”
偏偏那人不肯再说一遍。
停了几息,魔微侧过身来“他已经死了。”
“谁”时琉迟疑,“要杀你的那个人吗”
“对。这趟下山,已经被我杀了。”
“”
时琉微露迟疑。
但酆业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你既然记得,你的命是我的,那就更该记着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时琉微微蹙眉“是还你的命也不行么。”
“不、行。”
酆业声音已然冷过霜雪了。
时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赘言,只问了句
“秋白师兄说,待我伤愈过后,便会带我去玄门宝库。罗酆石是什么模样,我要如何确认呢”
酆业敛下情绪“透明玉璧。”
时琉“玉璧是什么色”
“无色,透明。”酆业想起什么,薄唇微勾,“但万年前便被昆离与紫琼联手封禁,它外观大小颜色,都说不定。”
时琉眉心拧蹙起来“那我要如何”
话未说完,魔探身过来,玉笛斜斜一指,点在了时琉手腕的小石榴上。
两块翠玉相触,在黑暗里熠起碧色清光。
酆业支了支眼“就这样。”
“罗酆石会亮”时琉松了眉心,“我记住了。”
“若是寻不到,”酆业停顿,“便罢了。你自己选件喜欢的,出来就是。”
“嗯。”
酆业转身要走,但离开前,他瞥了眼床角柱上尚余下的法宝绳索“以后月圆之夜,我都会到,不要再用这种蠢法子。”
“”
时琉还未回应,魔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屋内。
同一时刻。
宗主峰后山,水牢,封天石牢狱内。
“砰。”
再次听见不知多少遍的一声后,墙角的魇魔麻木地仰头,不出意外,看见倒在蒲团旁的弟子,以及倒地的弟子身后的人影。
魇魔顿了顿“你就不怕哪次没控制好,把看守给弄死了”
魔懒得说话。
魇魔十分自觉地起身“来,我懂,验验验。”
魔却未动。
半晌,冷清石室内听得他低哑声线。
“我最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