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现在”
“家主就在祖祠等您。主母今日在紫江阁接待生辰宴的来宾们,尚未得知小小姐回来的事情,待祖祠祭拜之后,您自可去与主母相见。”
时琉怔了下,微露迟疑“父亲母亲,我也不能先见吗”
老嬷嬷笑容不变“小小姐,家主与主母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父母,即便是子女事上,也有诸多无奈,不能全凭心意行事,还望小小姐你能理解。”
“我明白的。”
少女低下头去,期盼的眼神终究有些黯黯,但深处仍熠烁着微芒。
就像当年他们决定将她幽禁后山。
她知道,她懂的。
他们是有自己的难处的。
她只是
有些事,即便什么道理都知道,也难免难过罢了。
许久后,少女重新仰头,又是初来时那副好奇又熠熠的神采“我准备好了,麻烦嬷嬷你带我去更衣入祠吧。”
“小小姐,请随我这边来。”
“好。”
时琉点头,跟上。离开凛风阁前,她偷偷回身,朝站在堂中的青年公子微微躬身,又笑着摆了摆手。
晏秋白眼神微晃,像秋水被星光漾过。
直到女孩身影转出阁外。
“晏公子,”有时家弟子进来,行礼,“家主请您一叙。”
“”
晏秋白微微阖眼,轻叹了声。
等再睁开,青年公子温润如故,手中折扇微提“烦请带路。”
三日后,魇魔谷外。
还有一个时辰不到,魇魔谷就将关闭。到那时候,所有尚未清醒离开谷内的人都将永生困锁在这魇魔谷中,化作伥鬼。
随时间愈近,站在山谷一侧的青山松下,雪白衣袍的少年眉眼间霜色也愈寒。
直等到某一息。
陆续出谷的人里,一个穿着兽皮衣物的短发少年同手同脚地走了出来。同其他刚出谷的人一样,他眼神迷茫四扫,只是嘴里带着奇怪口音地嘟囔着什么。
“人真的好奇怪。”
“两肢走路多慢啊。”
“还有这破衣服,裹着憋不憋得慌。”
“主人说的对,都蠢”
没说完。
走到某个角落的阴翳下,在无人注意时,兽皮少年影子一花,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与之同时,青山松下。
回过神的狡彘慌乱又笨拙地,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双手扣伏“主人”
“”
酆业皱了皱眉,一副没眼看的淡淡嫌弃,转开了脸。
他摆摆手,像随口问的“谷里什么情况,小蝼蚁怎么还没出来。”
“啊噢,我也稀里糊涂的,”狡彘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挠了挠头,短发就沾上了草,“我进去以后就在一片山林里,估计主人您教得好,我没用一天就化形了然后听见他们上山的说,参加时家一个什么生辰宴”
酆业眉眼微敛“时家”
“对啊,我还混进去了呢,确实是那个时家,最神奇的是什么您知道吗我竟然在时家看见小蝼蚁了”
酆业皱眉望来“她也去时家参宴”
“不是梦里她就是时家的人噢噢对,还有,”狡彘忽想起什么,指着下方谷外,时家驻扎的区域,“主人,这个时鼎天,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啊怎么会比我还快”
酆业冷声“他何曾进去过”
狡彘“”
狡彘懵了“可我在梦里也看到他了啊。他还是小蝼蚁的父亲呢梦里第三日,时家更是通传天下,说她是时家主的小女儿、比时璃晚生了一年的妹妹呢。”
酆业一怔。
几息后,松林骤然震荡。
白衣少年回身,眉目凌冽清寒“你说在那梦境里,她是时鼎天的女儿”
“对、对啊。天檀木碎片在,我一直本能亲近,但靠近不了就是了。”
“”
酆业眸里如墨河汹涌,漫漫盈天。
他忽地想起了许多画面。
譬如初离鬼狱,时家落脚的客栈里,少女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捏着时家的玉绦环出神。
譬如茶楼外,女孩低着头,难过地说起她从小只因不能修炼便被家人关着的事情。
再譬如通天阁上,她捏碎玉佩,决然转身,不知如何为他争取到的第三息。
“时家,”酆业颧骨微微颤了下,眼神森戾,“时鼎天,竟然是她亲生父亲。”
“啊”狡彘懵了,“真是吗只、只是梦里吧”
“魇魔非她不可,梦境心主必然是她,你所见的也必然是她心中确知的真实”
白衣少年一声凌厉清寒过一声,衣袍震荡,松林下更赫赫生风。
直吓得狡彘咽着唾沫考虑要不要先化个原形。
至少逃命快些。
但再快,也快不过它主人一记笛声啊。
狡彘欲哭无泪地缩着脖子“主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