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时琉好奇问。
酆业轻描淡写“全杀了。”
“”
大概是被酆业那淡漠无谓的语气给惊着了,时琉手里大氅都差点跌坠到地上去。
女孩下意识看向水幕后。
那里空荡无人,可时琉知道,只要酆业一步踏前,方才的情景就又会复现这大概也是他给她留下大氅盖住脑袋的原因。
那些妖娆女子并非活物,没有灵智,如果一定要说,那更接近于被天檀木强行点化的草木,空拔出来人形,却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
可她们外形看起来与人无异,且是最妖娆绝色的女子,一双双眼睛明媚顾盼,让人下重手都不忍,更别说狠手杀手。
可惜“不忍”这种情绪,酆业显然没有。
于是时琉这边天人交战。
他却等得不耐,微偏过脸,清峻侧颜上狭长眼尾冷淡地挑了挑,“还看”
“”
时琉慢吞吞把大氅往自己脑袋上盖。
酆业那边,瞥见女孩将最后一点空隙遮去,他就不再等待,一步跨入幻境结界。
大氅下。
时琉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自我调节地咕哝
都是徒有人形没有灵智还要被幻境操控着的草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解脱;况且不破关,被困死在这儿的就是封邺和她了;人贵有仁心,但不能拖累旁人
心理建设还没做完。
“刷”
时琉头顶的大氅被人一把掀下,描着暗金色纹路的玄黑大氅尾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就花瓣似的垂落,熨熨帖帖地坠在那人修挺宽肩下。
酆业收起长笛,扫过她“幻境要破了,走吧。”
时琉回神,连忙去看酆业身后。
和她想象中的房间里被血染个通红漫布不同,水幕前后,那些妖娆女子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除了眼前的喜房,红幔红烛红桌开始慢慢褪去颜色外,一切好像分毫未变。
时琉不安地仰回脸“她们,全都死了”
酆业嘲弄低眸“舍不得”
“也不是,就是觉得,很可怜,”时琉声音小下去,头也低了,“跟我一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很多很多年不能离开”
酆业似乎懒得理她,转身就走了。
时琉这次没有很快跟上,反而是慢半拍地落在他身后,然后她一步一回头地,往渐渐褪去颜色的喜房里望。
所以时琉并未看到
走在前面的酆业披着的大氅下,翠绿玉笛尾端缀着的叶子泛着盈盈烁动的光。
其中,狡彘的神识传音正溜进酆业耳中
“主人,你干嘛要费劲留这些破花破草,还要截断气机、挪进一叶界来进来也得种几百年才能成精,直接杀灭它们不是更简单吗”
酆业皱了皱眉。
停了两息,等身后慢了好几步的小姑娘跟上来,他才懒懒截回去一道神识
“我烦人念叨。”
狡彘“可这小丫头都活不到那时候,她如何念叨”
“所以你也闭嘴。”
狡彘“”
狡彘委屈得还没来得及再说,时琉已经调整好情绪,碎步跟到酆业身旁。
“封邺。”她拽了拽那人衣袍。
“嗯。”
“你能不能感觉得到,时璃和晏秋白那边怎么样了”
“”
相同时间,另一片幻境中。
青灯古庙,金色殿宇,香火鼎盛。供桌之后还坐着尊金身佛,宝相威严。
而正对佛身,一位手执折扇的道袍公子刚迈过佛殿那高高的门槛,踏了进来。
对上金身佛像,他微微一愣。
然后公子低头,幽幽叹了口气“还没完了。”
“秋白师兄”
身后追来个少女剑修的声音。
晏秋白一顿,那点无人时松弛下来的情绪全被拉了回去。
等到时璃也踏入佛殿,停到他身旁时,青年公子早已恢复到任谁也挑不出一丝偏差的谦谦君子、年轻修者楷模的仪态风范了。
“时璃师妹。”晏秋白温和问,“可找到其他出口了”
时璃摇头。
晏秋白抑下轻叹,转向佛像“那没办法,只能硬闯了。”
时璃点头,提剑便要进入。
却被晏秋白一抬折扇,拦下了“如果我对此地气息感知无误,通天阁阁主就是魅魔。”
“魅魔”时璃脸色微变,“那她的主上,魇魔也在这儿吗”
晏秋白略有意外“时璃师妹听说过魇魔”
“父亲提过,我只知魇魔是万年前酆都帝麾下,五方鬼帝十殿阎罗中的第七殿。一身引梦之术出神入化,能杀千万修者于弹指而无形。销声匿迹前,犯下过无数桩灭门恶事。”
晏秋白点头“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