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反复无常的,活该时璃看不上你”
“”
鹅黄衣裙来得快去得也快,屋里门一开,风一转,外面已经不见人影了。
榻上。
时琉怔怔望着门口“时璃”
酆业未抬眸,以神识随便一扫“依方琼记忆,时璃是时家家主的独女。方琼喜欢她。”
“”
时琉低头,下意识握紧了玉佩。
原来是独女啊。
看来她那一“死”,死得真好死得大快人心。
时琉不想承认的,在看见时家玉佩时本能生出的最后一丝希冀,就这样轻飘飘地碎成了齑粉,没入心底再看不见的地方去。
她本就不该抱有幻想,也不想再回到那个牢笼里。
时琉轻呼吸,平定心绪后,她仰眸看向酆业“我们去哪里找留影石”
酆业停顿,回眸“我以为你只想自由过五日。”
“毕竟是你和狡彘帮我出来的,帮它做好正事,我也能轻松”
时琉忽想起什么,不安问“时家家主,也下来了吗”
“没有,只下来了一个三长老,”酆业察觉什么,“你怕那个家主”
“我是怕他他修为高深,号称凡界千年来的第一强者,对你不利。”
酆业唇角轻抬,眸里尽是讥讽,却一字也懒得分辩“下午他们要外出历练,那个三长老带队,留影石就在他身上,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
榻上少女醒回神,深吸气,肃然以对,“我会帮你看好时机的。”
“”
走到窗旁,酆业短暂沉默了下,“是我见机行事。”
时琉一懵“那我做什么”
“你”少年侧回身去,薄唇隐见似笑非笑的弧度,“跟着队,别跑丢了就行。”
“哦。”
时家子弟历练,虽进入幽冥,但也并不会专挑险恶之地。这趟下来,多还是为了打探天机阁卜卦所言的“魔头降世”的事情。
历练弟子只是顺便,自然保全为上。
下午的历练,时琉一路上好奇得像个参观游者,四处张望,见什么都新奇。
不过酆业始终未有离开,护她左右。
从头到尾,没劳她装模作样抬一下剑,这趟历练的邪祟窝点就已经被荡平了。
时琉看得清楚
酆业也全程没动手。
“方琼好像是时家年轻修者中最厉害的,”中途休息,打扫战场,时琉趁机蹭到他身侧,轻着声说悄悄话,“你一剑不出,会不会不太好”
酆业仍是把玩那把长笛,“我出了才会不好。”
“”
时琉怀疑望他。
没等两人再做交谈,耳边迫进来声惊呼
“这是什么”
时琉立刻被勾走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荡平的这处邪祟窝点,藏在一个破败庙宇里幽冥秽土也有信者,不少佛庙道观散落十五州各地,像眼前这处,显然就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而那惊呼声,就是从庙宇后的密林里传来的。
时琉按捺不住,好奇地跟着时家其他修者过去,酆业作为看照的,只能也跟了过去。
等绕过庙宇,穿了密林小道,看清面前空地上的巨大石像,时琉也惊住了。
这石像看着古旧破败,像是千百年不曾打理。但模样壮观,气势骇人,尤其高得不见顶,站到石像最下面仰头往上,几乎看着这石像巍峨耸立,好似要直入云霄里去。
即便是在凡界人间,也极少见这样高大的神佛像。
时家子弟中有修为高深的,干脆御剑飞了起来,要去上面看清楚这石像的全貌模样。
时琉飞不上去,只能站在地上,仰得脖子都酸。
看了半晌,时琉就确定了一件事
应当是个男子石像。
不过非佛非道,身上只着了件松散衣袍。石像倚山坐在那儿,像是睨天又或眺远,散漫,倜傥,不羁,高大无边,一个衣袍角都比她人高。
明明也看不见全貌,但时琉不知怎么就觉着
这石像真眼熟。
不等时琉想明白这点古怪感觉的由来,御剑飞行到最上面的弟子下来了。
脸色青白、连滚带爬地下来的。
“酆、酆都帝”那弟子吓得不轻,连搓着袖子下的鸡皮疙瘩,“这是酆都帝的像”
“”
时家队伍里一时哗然。
好奇过来的都是年轻人,这会听了这个一手造就了不知多少尸山血海的可怖名号,没几个不神色遽变的。
“怎么可能”离着时琉不远,一个年轻男修者吓得尖了声,“那个三界祸首”他不自觉轻了声,“幽、幽冥之主,都死了上万年了,幽冥怎么还会有他的像”
“千真万确不信你自己上去看立像的人写得清清楚楚先师酆都帝,不孝徒敬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