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工人正在往那里搬砖,同时已经有人开始砌墙。
展明月看得瞠目结舌。
什么人敢对秦家的宅子动手
她下意识不想去想是秦则崇,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到小道上的男人,他和身旁的女人在说话。
就连安全帽,都戴的同色。
展明月心里一慌,“我去找秦爷爷。”
去正厅的路上,她给展明昂打电话“则崇哥今天带了好多人来,要把那门给砌上。”
“”
“则崇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展明昂冷静“他要砌,也得看他爷爷同不同意。”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心里不太乐观。
秦老爷子知道的时候,正在悠闲地喂鱼,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孙子会把他的房子筑道高墙。
听展明月说完,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鱼食碗一放,就往那边走“他敢”
到了目的地,墙已经砌了一半。
秦老爷子懵了。
他当年也是呼风唤雨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最令他嘴唇哆嗦的是,罪魁祸首竟然坐在那儿喝茶吃水果,无比悠闲。
展明月从一半的砖墙往外看,沈千橙正叉着块西瓜,扬声“再快点,天黑前弄好。”
“”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秦老爷子大叫一声“秦则崇”
不远处灰尘起。
秦则崇站起来,迈步过去,看着一墙之隔的老人,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眼睛,却充满着对自己的愤怒。
他嘲弄开口“看不出您意见这么大。”
秦则崇冷眼,“您要是想安度晚年,就省点儿心,正巧您也不想见到我们,一举两得。”
沈千橙端着水果碗过去,眨了眨眼,“咦,秦爷爷,您孙子不是展先生吗”
“沈小姐,秦爷爷和则崇哥的家事,你可以不要多管吗”展明月开口,“则崇哥,伯母的事,真的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沈千橙打断她“侬搭错点”
神经搭错了吧,什么身份,来质问自己。
展明月没听懂这句话,依稀猜出是不好的话,往秦老爷子那边靠,朝秦则崇露出懵懂无辜的表情。
男人压根没看她。
文秘书一本正经“我们秦总和太太与长辈在说话,展小姐一个外人可以不要插嘴吗”
展明月张了张嘴。
秦老爷子手指着“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有他在,工程队这边的人也不敢再动,生怕把人气出什么毛病来。
秦则崇直视秦老爷子,薄唇掀起嘲讽的弧度“您少说几句,能多活几年。”
“咒我死是吧”秦老爷子脸都涨红了。
沈千橙还真就来了脾气,最烦为老不尊的人“我说的哪里有问题,秦爷爷上赶着给别人养孙子,养孙女,还记得自己有亲孙子呀,长辈不慈,还怪小辈。”
她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哪有做公公的把自己儿媳气住院的,都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吗,我真是第一次遇到。”
“还封建迷信,照这么说,秦奶奶比您先走,怎么不说,是被您克死的呢。”
秦老爷子整个人被沈千橙的话气得直抖,连展明月都惊呆了,忙顺着他的后背。
文秘书瞅了眼自家boss越来越沉的表情,赶紧小声让家庭医生过去看看。
幸亏他早就料到了。
嗯,现在只能翻墙过去。
可惜,家庭医生过去后,直接被秦老爷子挥开,展明月在一旁柔声劝,当真是和谐的一幕。
沈千橙看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初恋的存在这么强的吗,可以仇视自己的亲人。
沈千橙想起秦则崇之前的话,或许展家姐弟,只是秦老爷子对自己权力的寄托。
他年轻时被家里棒打鸳鸯,现在不忿,就能给别人施加痛苦么。
天色逐渐暗沉,院子里开了灯。
秦则崇站在光下,朦胧的暖色光却暖不了他周身的冷。
“继续。”
一道低沉的声音落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工程队负责人战战兢兢的上前。
秦老爷子怒视“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我住在这都碍着你们眼了,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沈千橙说“确实有点呢,所以才砌墙嘛。”
秦老爷子哪里遇到过会回怼的小辈,就连秦母不待见他,也不敢如此张扬。
沈千橙俏皮又说“其实不砌也行,要不然,去养老院也可以嘞。住养老院就不会看见糟心的我们了,而且养老院里有很多和您差不多的人,还有人服侍您,比展小姐专业多了。”
秦老爷子气疯了。
他秦家是什么家庭,京市数一数二,他居然要被送到养老院去,说出去简直是笑话
“你你个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