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强太多了。”聂峰惊道,“你要是不适合讲脱口秀,我就是讲脱口秀让人不适”
“不是这个意思。”楚独秀连忙摆手,“主要我没考虑过这个发展方向”
谢慎辞“你工作确定了么”
“没有。”
“那有其他想做的事”
“也没有。”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试试。”谢慎辞循循善诱,“虽然国内知道脱口秀的人还不多,但未来的发展空间并不小,你有这方面才能,尝试接触一下新事物,我觉得很有人生价值。”
“可是高中政治教过,人不能同时获得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生活差不多也是一个道理。”楚独秀干巴巴道,“所以有没有可能,我没法管价值,必须先维生,再思考人生。”
聂峰怔然数秒,接着大笑起哄“谢总,这是怀疑你的财力”
“是担心收入”谢慎辞追问,“你的理想薪资是多少这都可以谈。”
“不光是钱的问题,说一句冒犯的话,行业门槛太低了。”楚独秀破罐破摔,自嘲道,“我是个庸俗浅薄的人,连我这菜鸡水平都敢招,对行业未来着实没信心”
楚独秀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自己表现好在哪儿,需要对方大费周折招揽参赛。她思路清晰,天上不会白掉馅饼,除非馅饼里有剧毒,否则这好事不会让自己撞上。
“不冒犯。”谢慎辞淡然道,“而且你说得保守了,不是行业门槛低,是还没形成行业,必须继续去努力,脱口秀才有未来。”
“”
这话多少有点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谢慎辞波澜不惊,楚独秀哑口无言。
片刻后,她唏嘘“欣赏您的坦率,但也不用这么单纯自然不造作,偶尔画点大饼骗骗人,不会被食品监察局纠缠的。”
谢慎辞冷不丁发问“这句也是现挂么”
“啊”
楚独秀眼看他轻弯嘴角,黑润眼眸盈现出光亮。那笑意如冰雪初融,初春湖面的浮冰,转瞬就消失不见,浅淡的像是幻觉。
谢慎辞“道理我都懂,但你总这么说话,我更觉得你不做脱口秀,有点浪费浑然天成的幽默。”
“”
大哥,我看你才是浑然天成的冷幽默
楚独秀万分感激谢慎辞的赏识,接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招揽。她本来还想吃顿蜜汁鸡排饭,但面对谢慎辞和聂峰压力极大,只能匆匆跟陈静告别,一溜烟地往学校里蹿。
酒吧的门叮铃一响,缓缓挡住女生背影。室内,谢慎辞和聂峰透过玻璃,眼看着她头也不回,消失在晴天的街角。
“估计没戏了。”聂峰道,“我听静静说,她经常来听开放麦,感兴趣早参加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台疯过境俱乐部一直在招收演员,楚独秀是店里常客,肯定早就了解此事。她至今没报名,答案显而易见。
“不一定,人偶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在台上讲脱口秀的状态不会骗人,那是一个自我暴露的过程。”谢慎辞收回目光,平静道,“她确实适合这个,再说我们不是要做行业。”
“这跟行业有什么关系”
“单靠演员自己来,那叫做兴趣爱好,还不能算是行业,行业是推动演员上台。”
谢慎辞当然清楚,现有的脱口秀俱乐部基本从兴趣起家,志同道合的演员们聚在一起,表演方式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想培养出更优秀的演员,传统的方式效率有点低了。
很多时候,人都要试过几次,才知道适不适合。
他很好奇她在更大的舞台表现如何。
谢慎辞思索半晌,问道“周末演出还能加人么”
“你该不会想”聂峰似有所悟,低头掏出手机,“我给你问问。”
翌日,大学图书馆,无数宽大实木桌被占得满满当当,耳边不时传来沙沙的书籍翻页声,偶尔能听见椅腿在大理石地板拖动时的轻响。
明明还是上半学期,这里已经座无虚席,都是埋头苦读的学生。
楚独秀早起就来占座,认真地学习了一上午,背部感到些许僵直。她将考公材料放一边,慢悠悠地活动起肩膀,又低头看记事本上的时间表,都是国考、省考和事业单位考试的日子。
虽然她没信心能考上,但现在不选这条路,好像也没其他方向。现有的offer都不够好,再不早一点开始备考,母亲只会更恨铁不成钢。
楚独秀出生在文城,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自己却是家中不省心的那个。从小到大,她就跟品学兼优的姐姐截然不同,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中间档,做什么事都要父母操点心。
高考时,她不顾母亲楚岚反对,毅然决定到燕城读新闻学,美其名曰毕业好找工作。母亲当时就不屑一顾,放话“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好找工作”,不过碍于姐姐和父亲劝和,最后还是放她来燕城。
谁料姜还是老的辣,母亲那时一语成谶,早看穿她废物本质。
她在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