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温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程岭墨要娶的人,真够狠的。
换个角度想,他的眼光也不过尔尔。
游兰青的爆发状态跟她想象中一样。
歇斯底里、惊慌惶恐,在砸摔一地的狼藉里,反反复复的质问与大骂。
“你是疯了吗,跟自己的哥哥搞一起”
不,没搞过。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余龄都知道了,她可是你嫂子你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吗”
你看她像怕被破坏的样子吗再说了,先来后到,我才是先来好多好多年的那一个啊。
温芸委屈想。
“疯了疯了他父亲知道了该怎么办只会怪我教女无方”
所以,这才是重点。利己主义,永远只想到自己的“生”,顾不了别人的“死”。
温芸低头想笑。
此时此刻,她忽然没那么惦念程岭墨的反应了。
她迫切的,期盼的,想知道自己母亲的选择。
是选,与程岭墨为敌。
还是选,程太太的荣华富贵。
游兰青来回踱步,焦灼如热锅煎蚁。
她站定,转过身,甚至都没看温芸一眼,转动的眼眸,权衡的算计,自我利益的最佳维护
“程岭墨订婚后,你什么都不要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被余龄发现”
温芸怔住,不可置信。
游兰青瞻前顾后,怕东怕西,谨慎道
“现在程家,你大哥当家做主,我要忤逆他心意,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好过。”
温芸喉咙间漫出淡淡血腥味,恶心得要呕吐。
她忽然想到那一晚,白芮说的话
不必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尖酸刻薄,面目全非。
当时听了只觉得醍醐灌顶,但并没有具体感知。
爱人不是爱人。
亲人不是亲人。
温芸低头笑起来。
原来面目全非的样子,如此丑陋不堪。
她想立刻、马上、一秒不耽误,奔去福城的米粉店里吃两碗碗香喷喷的牛肉手工粉,闻闻小镇干爽的空气,晒晒厚实的阳光。
顺便问问白芮,现在重新变美,还来不来得及
在温芸从始至终的沉默里,游兰青再度情绪高扬失控。以一声声“拖油瓶”“拦路石”的发泄怒骂结束战乱。
游兰青摔门而出,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爱上自己的哥哥,你真变态。”
变态
温芸反复琢磨这两个字,像指腹捏着尖锐的石头子,磕碰得血肉模糊。
谁又愿意当变态。
没有一个女孩,在最初萌芽的感情里,不想得到平等的回应和澎湃的爱意。
很奇怪。
温芸这一次并没有因为这些东西而觉得多悲愤失落。她理智地剖析,冷静地沉思,谁对谁错,斤两划分得清清楚楚。所谓的“负罪感”,一点点卸下重担。
凭什么,痛苦的矛头都要对准她
心境被贯通的感觉真好,再也不会因为这些破事影响她的胃口。
刚刚想起白芮米粉店的牛肉粉,勾出了馋意,温芸现在就要出去嗦粉。
她在a上找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店,愉快敲定目的地。接着打开衣柜,特意换了条上个月新买的裙子。奶油驼的大衣裹得人暖和,温芸又颇有心思地挑了一顶适配度极高的南瓜帽。
镜子里的女孩,温柔漂亮,好似镶嵌着一层暖调光边。
车停在小区门口,停得远,低密度的小区路灯黯淡。
等温芸找到的时候,发现车前堵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跑。
车窗划下,余龄在车里冲她笑。
温芸瞬间警惕,应激一般左顾右看。
那一次,也是这般场景,她被余龄叫来的人揍得半死,至今胸口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你真聪明诶。”余龄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想法”
温芸咽了咽喉咙,“什么想法”
“我有点好奇,你说”余龄无辜的语气,清澈探究的眼神,搭配得浑然天成,“你说,我要是再打你一顿,你的妈妈,我未来的婆婆,会袒护谁”
温芸脸色骤变,后退一步转身要跑。
迟了。
出路再次被堵死,两道高大凶悍的身影,阴云全然遮住光亮。
温芸汗毛竖立,身体的疼痛下意识地作祟,推搡出痛苦的记忆。
余龄下车,仍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白色细高跟。
她走近,劲敌一般的眼神将温芸从头扫到脚,最后停在她的新裙子上。
余龄眼露厌恶,伸手揪住她胸前的衣料,狠狠拽拉。
温芸踉跄往前栽,但没有摔倒。
因为就在这一秒,手臂被相反的力量稳稳拉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