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儿子大概是认出他这张脸了。
在和虎杖悠仁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本就生得又大又圆的眼睛越发瞪大,情绪表达可谓是十分的坦率直白,姬野真司甚至可以清楚的从粉发男孩的五官上看到了“震惊”——“惊悚”——“疑惑”——“欣喜”——“怀疑”的情绪表达。
哎呀呀,看来小悠仁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嘛。
如果他还是禅院真司的话,大概会轻笑着伸手,摸摸这个被自己抚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孩子的头,愉悦地赞叹道。
但作为姬野真司的话,就只能好奇的歪着头,疑惑的挠挠自己的脸颊,无辜的询问:
“嗯?怎么了?难道是我脸上沾到了什么东西吗?”
黑发少年的声音将虎杖悠仁从短暂的愣神中唤醒,他自认为并不是什么脑力派成员,甚至因为那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不记仇的性格而被天内姐姐评价为“傻乎乎的容易被欺负的孩子”。
但即便是他,在看到姬野真司这张脸的时候,脑海中一时之间也闪过了好几十种想法。
这不能怪他,谁让虎杖悠仁对这张脸——这张和十多年前消失的盘星教前教主、禅院家前代家主,以及他的义父“禅院真司”九成相似的脸实在是记忆犹新。
且不说年幼之时他也曾经常黏着那位“义父”撒娇玩耍,甚至现在——他家甚至供奉着禅院真司的牌位和遗照来着。
嗯,虽然五条老师、夏油哥哥、天内姐姐和甚尔叔叔都觉得“禅院真司”这位义父没有死透。
综上所述,他当时还能勉强思考,而不是被这“死而复生”的脸直接吓到大脑空白,都算是超常发挥了好吧!
樱发少年的内心小人化为苍白的纸片人形象哀嚎尖叫,释放震惊之下无法做出直白反应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尽量表现的自然(虽然事实效果并不理想),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目光游移:
“没有,就是……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哦?”作为贴心好义父,姬野真司很是贴心的没有戳穿虎杖悠仁伪装出的淡定,反而觉得有些好玩儿,于是拿出了和樱发少年截然相反的出众演技,好奇追问道:
“很像是有多像?我自认为也不算是大众型的长相呢,没想到还能碰到长相相似的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反正长相正是他身份最大的疑点,表现得坦荡一些,反而更具迷惑性。
姬野真司过于坦率的态度果然迷惑了小老虎的怀疑,这种情况下,按照虎杖悠仁一贯的性格,自然是将“相似者”的照片调出来展示,来验证这一份上天赋予的奇妙缘分。
但问题在于,虎杖悠仁手机上关于“禅院真司”最近的照片,是在来东京入学咒术高专前,和家里供奉的遗照的合影。
用他那不服老的爷爷的说法就是,虽然他不介意死得干脆一点,但虎杖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供奉遗照和牌位就是让虎杖悠仁牢记自己年幼之时
曾受过义父的恩惠。
在老人家的熏陶之下,结合年幼之时对那位好脾气的长辈的眷恋和憧憬,虎杖悠仁对牌位和遗照这种代表着死亡的器具非但没有惧怕之情,反而将其当成了护身符一样的存在。
考试前拜一拜,出远门前合个影,过年放烟火的时候还会抱着牌位在院子里念叨念叨新的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因而,他手机相册里多有关于“禅院真司和虎杖悠仁、三野婆婆一起围坐在茶几上吃饭的时候,咽下一口美味无比的丸子,姬野真司幸福地眯起眼。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第一个认出自己的熟人是虎杖悠仁这件事,还真是不错呢。
但虎杖悠仁单纯确实是单纯了点,却也不至于心大到完全忘记“姬野真司”身上的异常点,于是在吃饭的间隙,小老虎用他那不甚熟练的诱导技巧打探着关于“姬野真司”的情报。
“真司哥住到这里多久了啊?”
“真司吗?真司可是我们这里的老住户了,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晃都快十五年了呢!”
“欸,真司哥原来是东京本地人吗?我还以为真司哥也是和我一样,来东京读书的呢!”
虎杖悠仁显然是吃了一惊,本地人,但在三野婆婆对他的介绍中,分毫没有提及姬野真司父母的存在,虎杖悠仁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于是避开关于父母的话题,少年眼睛亮亮,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真的是超————级厉害啊,能一个人在东京生活,这就是成熟可靠的前辈吗?”
“如果是悠仁的话,这么夸我确实会让我感到很开心呢,毕竟悠仁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说谎的好孩子嘛。”
一边喝着汤,一边弯起眼看向面容稚嫩的少年,姬野真司热情道:“悠仁刚刚到东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哦,或者说,明天要不要让我带你出去逛逛,买点生活用品什么的?”
小老虎绝对不是瞒得住事儿的性格,今天他在虎杖悠仁面前露了脸,想必其他咒术界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