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降温(2 / 3)

对女儿。郁荆志还是疼爱偏多。

郁荆志“我不该听你何叔叔的话,去参加什么诗会,我以为就几个老头子写写画画打发时间,谁知道有一个比赛,和我打擂台的老头听说你何叔说我有个女儿,他说如果我输了,就让你和他儿子相亲。”

何叔叔住在对门,和郁荆志都是文学院的老师。

郁清听完觉得离谱“您就答应了”

郁荆志“诗会来的人都是几个大学的教授、副教授,家境差不到哪。再有啊,他是教日语的,你爸我是文学院的副教授。”

“但您还是输了。”郁清淡淡说出事实。

“我”郁荆志理亏,理不直气也壮说“哪里懂他藏拙”

郁荆志怕被女儿瞧不起,极力狡辩“温老后面和我说,也是他老婆逼急了,非要他给儿子找相亲对象,他这人不善交友,认识的哥几个适龄的都是儿子,所以才和我打了这个赌。”

郁清质疑真实性“他二十八岁,外交部上班,家庭情况不错会没有女朋友”

郁荆志给女儿夹了块肉“你想的,爸都想过,也问过。你温伯伯打包票,他儿子绝对清白。”

郁清看着碗里的肉,余光看到父亲在觑自己,抿唇片刻,然后说“可以。”

郁荆志不确定“就是会去”

郁清柔柔地一笑“会的。”

郁荆志咧嘴大笑,热情地给让郁清多吃些,也给她保证“以后爸我绝对不和他们打这么离谱的赌,惦记谁,也不能惦记我闺女。”

郁清笑意渐浓。

吃完饭,郁清就要走,郁荆志看着玄关穿鞋的女儿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什么,亲自把她送到单元楼下,目送她走远。

郁清走在科技大学的校道上,两旁树木光秃秃的,枝桠斜斜地往路面的方向生长,配着浑浊的灰色天空,气氛凄凉特别。

这条路,郁清有十二年,几乎每天都走。

郁荆志和裘芯离婚后,她就很少来了,一年寥寥几次,也是偷偷来的,因为每次她见完郁荆志,裘芯就会抱着她哭,怕郁荆志把她抢走,害怕到每天会亲自把她送到学校,然后提前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这样的看管虽然很窒息,但郁清知道是妈妈太害怕失去她,所以也默默忍受,上大学后,她在心理课上才了解到这是一种病。

后来裘芯认识现任丈夫,是个大男子主义但是会对裘桂好的男人,他带裘芯治病,他们恋爱、结婚、生孩子,一切顺其自然。

怀孕后,母亲不会再接送她上下学,每天期待新生命的到来,那是她期待已久的家庭生活,是薄情的郁荆志给不了的。

但母亲依旧害怕郁荆志会把她带走。

郁清觉得挺尴尬的。

明明父母健在,母亲顾不来她,父亲怕母亲闹选择避嫌。

虽然他们闹得不好看,但他们还是爱她的吧,裘芯时常关心她,偶尔背着她丈夫多给她一些生活费,郁荆志会悄悄来看她,给她捎好吃的,就像刚刚郁清摸了摸肚子,她好久没吃家常菜了,所以她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和陌生人吃一顿饭,没什么大关系。

租的公寓太远,郁清回宿舍住。

宿舍只有关愫愫在,郁清到的时候,她正在书桌前追剧。

“阿清,你怎么回来了”关愫愫靠在凳子上,惊讶问。

郁清脱下厚重的外套,取了睡衣,准备沐浴,“来附近办事,回来住一晚。”

关愫愫跟着郁清走到浴室的阳台“你下学期回来住”

郁清“嗯,回来。”

她的公寓并不是自己租的,她也没这个闲钱,是上一个实习的老板给她租的,方便她去画室,减少通勤时间。但老板最近回江都定居了,郁清不好意思住太久,老板十一月底走的,十二月底正式退租,免费住一个月,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关愫愫嘿嘿笑“好呀,我下个学期也住学校,我俩做伴”

另外两个舍友,一个在老家找了工作,估计只有答辩和毕业典礼会回来,另一个家在京北,工作地点离家近,也不打算回来住,只剩下已经定下工作到下半年才会入职的关愫愫。

郁清“我月底就搬回来。”

关愫愫得到答复,美滋滋地回去看电影,不忘说“我有车,月底我去接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郁清洗漱完,拿着平板继续改画,凌晨才把工作室的稿子弄好,接着打开文件画自己的连载漫,勾了两笔,郁清无精打采地放下笔。

窗外又下了雨。

关愫愫已经睡了,郁清轻手轻脚把窗户关好,站在阳台看了会儿雨,心里闷得慌,堵堵的,不舒服。

靠在墙上,郁清又想到那个温和的眼神和温文的声音。

那日清晨,天光黯沉,屋内半暗着,站在窗边借着光,她隐约瞧清温择叙的俊朗长相,他的穿着清爽干净,少年儒雅,和如今无二。

十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这样,深深印刻在她脑海里。

他或许知道她是谁,又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