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延着这样的劲,往两侧滑开的柜门顺延着自动轨道,缓缓相离。
这是和左边全然不同的衣柜。
而内里的景象,也随着视野的开阔,逐一展开。
柜子往里的感应灯应声而起,顶上的亮落在每一处。
也让近乎是停滞在了原地的葛烟看清了全貌。
那是挂满了整面衣柜的芭蕾裙。
近乎是在她推开门的瞬间,这样牢牢占据着偌大衣柜里的每一件,都是完整崭新且一一放置好的芭蕾舞裙。
数不数胜之余,迎面便直直扑在她眼前。
这些裙子颜色各异,款式也不一。
但都是极具代表性,且风格独特的藏品。
长和短只是大类的分类,拖曳于地亦或者是飘如蒲公英的款,也落于其中。
堪称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而这样堆满了的裙,也让她的心,与之一起,被大剌剌地曝于亮堂之下,无所遁形。
葛烟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朝着旁侧的沈鸫言看去。
这就是他之前所说的不止吗。
现如今看来,好像都不是不止,而是越线以后,矢无方向的拼命蔓延。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怪不得之前没让我看另一面的衣柜。”
沈鸫言轻轻地笑,“有让你看。”
他说着几步立于她身后,“你自己拒绝了。”
之前他好似是有意无意地提及于此。
但鉴于先前他对她在衣柜里所做的那些,葛烟权当没听到,如云烟般散开后,很快便抛到了脑后。
原来他所说的衣柜右面。
还藏了这些。
见葛烟迟迟未动,只长睫颤如蝶翼,沈鸫言垂首问她,“不喜欢”
“当然喜欢。”长久的停顿后,葛烟应得极为快速,她点点头,轻声喃着之余,只觉得嗓音都快要飘起来了,“你这样根本不会有人说不喜欢。”
“没有别的什么人,我只问你。”他的嗓音自头顶泄下,长臂从身后绕过来。
葛烟顺势往后倚靠,半仰着颈子便埋进他怀里,“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沈鸫言享受她的靠近,从后揽着人时,轻缓开口,“喜欢的话,可以现在就穿。”
“现在”葛烟皙白的细胳膊朝前稍抬,秀窄的指尖往衣柜里拂了瞬,“这样看着就很好。”
想了会儿,她又道,“还是不要了,我今天下午在大棚那会儿刚穿过。”
这样的藏品,她想慢慢地,一一地去试。
而后妥帖地放置于此,好好珍藏。
然而这样的回应迟迟没等来那人的点头。
“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沈鸫言音调稍沉。
他自后拥着她,在她面颊之处啜了下,“我是说只穿给我一人看。”
什么样的穿,还要只给他一人看
葛烟心头乱跳着蹿乱,只觉得眼眶都好似起了雾。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一声自喉间轻逸着发出的音调。
那是她自己的嗓音。
她应了。
葛烟抬眸朝着衣柜里看去,指尖往上碰了只不过一瞬,拿起几件便转身要去旁侧的衣帽间里换时。
直接被沈鸫言拦下。
他双目清凌却幽深如墨面,沉得近乎见不到底,“就在这里穿。”
这人太得寸进尺了
葛烟只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颤着,像是下一刻便要抖出来那般。
只因为沈鸫言的这句话。
石英钟的指针缓缓地朝下转动。
长廊间的暖灯幽幽地打开,往四周泄下半朦着的光。
不知是换到了第几件,只知道,在每次那样全然地褪了后,复又再全然地换了新的穿上后。
迎来的都是眼前人一瞬不瞬的目光。
每每过了一件,迎来的都是更为烧的视线。
分明是在这样稍显昏昧的夜里,她却好似自己站在迎着太阳的花田中,被那样逡巡过来的目光,完完整整地看了个遍。
像是能直直透过她似的,灼得要命。
只是葛烟自己是无知觉,却不曾想,那样柔着伏着的弧度,因为裙面的收束和挤兑,近乎是堆起了怎样的堆雪似的鼓。
而被箍着,复又绽着放开后的乍一散开,又像是落了雪般,往四周都染上馥郁的香。
光隐不了多少,这样直白的打量更是将她所颤,亦或者是动作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收入眼底。
再次换上件纺似的纱裙后,褪了半面后,还要再往下,一道阴翳径自砸了过来。
葛烟被这几步便朝着前迈来的人揽住,刚要说还没完呢,脊背上便迎来,近乎是如影随形的印,比起以往的任何都要滚然。
就这样近乎瘫在了他的怀中,被推着彻彻底底地转身后,葛烟再次被眼前附来的人给半压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