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只是问问,具体的,还是看你自己。”
她说着轻缓笑着,“这么晚了也不打扰你,我准备去睡了,晚安”
葛烟应了几声,在挂断后却是没了任何思绪。
就这样缓缓地散开。
想着沈鸫言的最后那句,她终于捞到钥匙时,开门的动作却变得慢了下来。
凝思几秒,等到她想起自己其实可以用面容锁时,身侧后方竟是缓缓罩来一道阴影。
影子悄无声息,却抵挡不住那样的窸窣。
葛烟心中一顿,警铃大作之余想要往旁侧弯腰躲避。
再转身,竟是直直撞入一双熟悉的眸
心还在嘭嘭,却也因为视野里闯入的是他,不过片刻便稍缓下来。
沈鸫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家这边,身影颀长。
就这么淡淡地隐在暗色之中,眉骨被光影印刻。
这个认知让前一秒才缓和的心跳骤然再起,她抑制住自己要扬起的嗓音,“你怎么突然就来这儿了”
这回堪称是没有任何防备,险些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沈鸫言的情绪比起想象中的要淡,只朝着她道,“不请我进去”
一路往里,将门轻轻推开,复又半掩住缝隙。
沈鸫言长腿轻抬便迈了进去。
紧跟着他踏入房内后,葛烟油然一股谁才是这家主人的感悟。
她转身将门轻轻带上阖住,刚要去问沈鸫言什么时候回国。
而随着啪嗒一声的落锁声,先前的所有沉默被激发。
手臂被攥住捞过去,只稍稍用劲,便被带往他那个方向。
天旋地转之间,她被沈鸫言紧紧地环在臂弯之间。
也不过半瞬,就这么被推着半压在了玄关旁的鞋柜上。
倏而晃来的夜色在眼眶中弥漫,沈鸫言微微俯身,冽然气息就这么笼着,尽数朝她压了过来。
不等她轻声唤他,沈鸫言的双眸在黑夜里漆沉到近乎见不到底,“你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葛烟呼吸一窒。
原来他刚才都听到了。
她脊背抵在鞋柜上被稍微硌着泛起些许疼意。
却是无暇顾及。
只是在想。
这句话她分明还没应下呢,怎么就迎了他这不由分说的压制。
刚要轻声和他说些什么,沈鸫言却是仍维持着刚才近乎禁锢住她的半圈起的姿势,“我等太久了。”
顺由着这话,一切辗转而来的景象蓦地在脑内闪映。
连带着他笼罩而来,就近在咫尺,伸手便可相拥的气息。
让人在思考过后像是毙溺在了缺氧的环境之中,挣扎着拼命要去夺取那般的渴。
她似是不会说话了,就这么眨着长睫,就这么看着他缓缓启唇,“现在开始,好好回答我。”
见怀里的人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沈鸫言面容隐在黑暗之中,视线沉沉睇过来,“葛烟,要不要我”
他说她要不要他。
之前所有的猜想,以及曾有的答案,在此刻都是那么得近。
就像是那天在芬兰。
虽说不知道沈鸫言为何又突然来到了她的住处这边。
但总归都是为了来见她不是吗。
她知道的
也无比清楚
呼气像是被堵住那般,喉中的呜声和咽气就这么极缓,极缓地漫上来。
堵住她一切想要开口的话语。
似是泫然若泣,仿佛在下一秒便能将眼眶都盈满水。
她的心也好似都被灌满了。
葛烟半扬起颈子,轻声嗯着便点了点头。
可这样似是不够。
沈鸫言仍是桎梏住她不肯放手,一再逼近。
像是要寻求一个确切无比的答案那般,他清冷眸中凝起云雾,仿佛下一秒便能滴出水那般。
反复问道,“要不要我”
不过是几秒的沉寂,却像是过去了几年那般横亘在空气之中。
这回她没再沉默,只重重地点头。
“要的。”
分明是稍显微凉的春日,她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夏夜傍晚的闷燥之中。
就这样半站在那般稠然且看不见底的黑暗中,静静地,悄悄地,却又极其渴求地,亟待一场新雨的降临。
像是有了共同的感知,她重重地点头后,很快又开了口。
“我要的”葛烟话落脊背紧紧贴着鞋柜,像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那般,近乎瘫软再寻不到任何支撑点,缓缓地滑了下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